男人抬了抬下巴“讓你看燃氣表不是看我,趕緊的,用手機拍個照。”
“哦。”余笙回過神,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伸到燃氣表前面。因為看不太清屏幕,把腦袋也伸進柜子里。
拍下燃氣表的照片后,她后退一步要站起來,卻忘了頭還在柜子里,只聽見“嘭”一聲,伴隨著頭頂一陣劇痛,眼淚差點飚了出來。
“沒事兒吧”裴晏行抬手蓋在她捂著腦袋的手背上,揉了揉,哭笑不得,“傻不傻啊你自己往柜門上撞”
“我又不是故意的”疼痛加委屈,她嗓音帶了哭腔,“都是你讓我拍照。”
裴晏行勾著唇,繼續揉她腦袋“怪我了”
余笙眼睛紅了,眼眶里帶著水汽。
他一顆心頓時軟得不像話,把人往身前摟了摟,差一點就要抱住,嗓音也是前所未有的軟“好,怪我。”
他力道很輕地將她的手挪開,仔細檢查了那片頭皮,萬幸沒有傷口,于是用指腹繼續揉“還疼不疼”
余笙甕聲甕氣地“你吹一下。”
“”男人不可置信地嘴角一抽,“還吹”
她怎么不說親一下
余笙抬起可憐巴巴的眼睛“我哥都會給我吹的。”
裴晏行垂眼看著她,忽然起了點壞心,眼角眉梢也帶上一絲調侃“那你叫聲哥哥,就給你吹。”
“”余笙臉一熱,心里那點委屈和服軟都消失殆盡,腦袋也瞬間清醒過來,推開他,“算了。”
女孩腳剛一動,就被他摁住肩“去哪兒”
余笙悶聲道“去超市買東西。”
裴晏行笑她“不吹了”
“愛吹不吹。”余笙起身往廚房外走,抬手揉了揉腦袋,又放下。
裴晏行手法不錯,就這一會,已經沒那么疼了。
那人還在身后跟著,笑得又壞又賤“你跑什么哥哥吹一下啊。”
余笙挎起自己的小包,瞪他一眼,朝門外走去。
電梯下行時,余笙故意站得離他很遠,但封閉空間內,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還是強烈到無法忽視。
裴晏行靠在電梯壁上,垂眼看她,唇角勾著笑,整個人懶洋洋的“沒想到你還挺嬌氣。”
頭頂疼過后有種麻木的感覺,像時刻提醒著剛剛那個烏龍,余笙努努嘴,十分不悅道“換你撞頭試試。”
“我沒你那么笨。”裴晏行忍不住笑了出聲。
余笙沒再理他,只是在走出電梯之前回過頭,對著他的腳狠狠踩了一下。
男人吃痛到表情扭曲,瘸著腿跟上“這么使勁兒,不怕賠不起了”
余笙哼了聲“為你們部隊清理門戶。”
從小到大,她心目中的軍人都是像哥哥那樣,嚴肅,自律,謹言慎行。她以為所有的軍人都是那樣的一身正氣,令人敬仰。
直到她遇到裴晏行。
無論是古城里的糾纏曖昧,還是如今的戲謔調侃,哪哪都不像個軍人。
除了穿軍裝時那副皮囊,就是個活脫脫的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