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落入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裴晏行一條手臂緊緊摟著她,另一條伸出去,攥住那條又粗又長的蛇。
余笙回頭一看,那蛇幽幽的吐著信子,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誰才是敵人,往裴晏行手臂上咬去。
余笙驚恐地尖叫。
男人隱忍的悶哼被她的叫聲蓋住,松開手,蛇瞬間竄入林子深處。
他低頭看她,表情有點無語“我都沒叫,你叫什么”
余笙快哭出來,連忙抓住他受傷的那條手臂,看見兩個冒血珠子的牙齒洞,張嘴就要湊上去。
裴晏行攔住她額頭“你干什么還咬”
“不是有毒血要吸出來嗎再磨蹭就晚了。”余笙抬起頭,眼眶泛著紅。
男人喉結動了動,望著她,沒說話。
余笙很久沒見他這樣盯著自己看了,心情莫名地平靜下來,像是要溺在這雙眸子里,一瞬間什么都不記得,也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
忽然他很淺地勾了一下唇,甚至算不上笑“不怕中毒”
余笙后知后覺地抿緊唇。
不是不怕。
而是沒想過。
是身體反應先于思考的本能。
“放心吧,這蛇沒毒。”裴晏行給她吃了個定心丸。
余笙終于恢復理智,見他傷口的確沒發黑,才輕輕地舒了口氣。
“喲,這什么畫面啊”年輕男人高昂的嗓音伴著樹葉被踩踏的沙沙聲,“周子星你他媽別玩手機了,趕緊拍照”
余笙整個身子僵住,直到那群人走到旁邊,才反應過來她和裴晏行是什么姿勢。
她雙手抓著男人被咬的胳膊,而他另只手還扶在她腰上。
說不出的曖昧。
兩人同時縮回了手。
“我剛被蛇咬了,回去找航醫。”裴晏行嗓音淡定,像無事發生似的,卻溜得比她還快。
余笙也不敢看其他人,只對石楊打了聲招呼,就轉身跑了。
裴晏行一路沉默地把她送到招待所,走之前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政委讓我負責領你們拍攝,明天準備好我會讓隊員聯系你,后續拍攝我可能不在,你們聽隊員安排。”
余笙低著頭問“不是你負責嗎”
“我很忙,沒時間陪你們玩兒。”
她雖然沒看,也能感覺到男人說話時嘲諷的扯唇,不悅道“我們過來拍紀錄片,不是玩。”
“抱歉,我不是那意思。”裴晏行沒多解釋,說了句“再見”,就轉頭走了。
車聲轟隆了一陣,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余笙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好像是真的放下了,也做到了前任如陌生人。
雖然他們之間,甚至算不上彼此的前任。
第二天的拍攝沒涉及到核心內容,就是一些航空兵的常規訓練,都沒拍到一架飛機。
照片是王哥拍的,回去后余笙導到她電腦里。
“嘖,這就是軍訓啊,有啥看點”吳舜在旁邊說風涼話,“我看部隊那幫人是真不想讓我們拍點兒有用的。”
“別這么說,他們平時訓練本來就緊張,還得協同安排,挺麻煩的。”王哥抽著煙說,“讓我們拍到東西,還不能泄密,你以為這么簡單人領導也得開會商量呢。”
“說得有道理啊王哥,不過您能不能別在女孩兒房間里抽煙”安檸指了指門外,“麻煩抽完再進來。”
“抱歉啊抱歉。”王哥拎著半截煙笑呵呵退出去。
余笙把素材整理保存好后,問“張宏,你不是做了個拍攝計劃嗎我覺得你可以做得更詳細些,有時間我們拿去給部隊負責人看看,這樣雙方協調會更有效,免得浪費人力和時間,還弄得大家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