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楊把裴晏行的手機還給她,帶她到辦公樓下就離開了。
夕陽已經在下落,半邊天際被染成紅色,余笙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鼻頭一酸,她徑直朝他跑過去,雙手抱住他的腰“你嚇死我了。”
她的目光,沒有一絲一縷落在旁邊的褚原身上。
甚至沒發現他是跟裴晏行一起出來的。
褚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望著女孩旁若無人的撒嬌和男人溫柔寵溺地摟緊她的手臂,轉過頭走入夜色中。
愛情是甜蜜的,也是殘酷的。
愛與不愛的差別,有時候就是這么明確。
是一個不被愛的人無論用多少努力,都無法打破的壁壘。
“好了,這兒有監控。”裴晏行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要抱去車里抱。”
余笙終于依依不舍地放開他,手卻依舊攥著他腰側的衣服,抬頭看見他嘴角的淤青,心疼地摸上去“都破相了,疼不疼”
“沒事兒。”裴晏行握住她手,牽著她走向停車場,“褚原那小子就一繡花枕頭,打不過我。”
“你還覺得很光榮是不是”余笙抬頭瞪他一眼,“褚原呢怎么沒看到他”
裴晏行沒說,只是望著她低笑了聲。
余笙“你笑什么”
“笑某人眼里只有男朋友,人家跟我一塊兒出來的,早走了。”裴晏行得意地嘖了聲,“你可真給我掙面兒,估計他這會兒心已經碎成渣渣了。”
“還不是都怪你。”余笙低下頭,嗓音悶悶的,“老讓我擔心。”
裴晏行收起笑容,握緊了她的手“對不起。”
余笙默默地搖頭,看著兩人并排前行的腳,跟他調整到相同的順序。
裴晏行發現她這個小動作,不由自主地彎起唇。
“對了。”坐進車里的時候,余笙轉頭裴晏行說,“這件事兒不是石楊告訴我的,你千萬不要怪他。”
說著想起來什么,從兜里掏出他的手機放在中控儲物盒。
裴晏行發動了車子,卻沒開,看了眼手機,又偏過頭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余笙被他過于灼熱的目光盯得臉頰發熱,垂下眼“你看什么”
她以為他會吻過來。
每次他一動不動看她的時候,就是接吻的前奏。
結果男人只是輕笑了聲,用調侃的語氣說“我在擔心下一代的智商問題。”
車子駛離停車場。
余笙腦袋懵了片刻,才突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無比懊惱地咬住下唇。
對不起了石楊
時間還早,裴晏行沒送她回招待所,而是去了那片小樹林。
小樹林現在已經成為他們的約會圣地,位置僻靜,無人打擾。
裴晏行找了條新路,可以把車開到湖邊。
夜涼如水,湖面映著一輪水中月。余笙翹腿坐在車子的后備箱里,裴晏行撿了一把石子,坐到她旁邊。
余笙從他手里拿一顆往湖里扔,連月亮的邊角都沒碰到。裴晏行低笑著,輕輕抬手一拋,水里的月亮瞬間開花。
余笙嘟著嘴轉過頭,被男人笑著捏了捏下巴“再試試。”
余笙又接著試了好幾次,扔出的石子終于能摸到月亮邊角。
這是她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覺得幼稚又無聊,可只要跟他在一起,似乎無論做什么都很有意思。
“對了,你跟褚原為什么打架啊”她把最圓潤的兩顆石子捏在手里玩,若無其事地問“不會是因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