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瞇眼笑“乖啊弟妹,叫姐姐。”
“別,我現在一聽這倆字就發毛。”蘇槿抖了身雞皮疙瘩。
余笙笑得前仰后合。
“所以你上次微信跟我說干了對不起我的事兒,就是勾搭上我弟弟了”
“請你注意措辭,姐妹。”蘇槿一臉認真嚴肅,“是他先勾搭我的。”
“知道啦。”余笙撇撇唇,語氣酸溜溜,“是人家苦苦暗戀你多年,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噢。”
蘇槿臉一紅“你少打趣我。”
兩人邊喝酒邊笑。
過了一會兒,余笙看著見底的酒杯,斂起神色“我也有個事兒要跟你說。”
蘇槿雙手交握興致勃勃“什么”
余笙清了清嗓子,無比認真地望向她“我打算考軍隊文職。”
相比于她得知閨蜜和表弟談戀愛的淡定,蘇槿足足愣了一分多鐘,才開口“不是,你為了裴晏行瘋了嗎”
“沒有啊。”余笙笑了笑,“我不是為了他。”
蘇槿“那你干嘛突然做這種決定”
余笙轉頭看了眼外面的車水馬龍,仿佛看著她二十多年來波瀾不驚的生活。
“其實你知道的,我對電視臺沒什么特別的感覺,這三年來,每天為了那點兒穩定的工資疲于奔命,之前我也想過,真要這么干一輩子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這世上那么多人,不都是干著一件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工作,麻木地過完一輩子么。就像他們會和一個不喜歡也不討厭的人結婚生孩子,他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因為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她望著馬路上那對互相攙扶的老人笑了笑,眼里有光,“可是我嘗過喜歡的滋味兒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真正能讓我快樂,并覺得自己有價值的事情。”
“坦白講,我在部隊這段時間,比這三年任何時候都更熱愛我的工作。我喜歡他們那種精氣神,那種氛圍,也想讓更多人看到,了解到他們。”余笙望向她,“你明白那種感覺,就像你開酒館,而不是在公司貼發票的時候。”
蘇槿看著她由衷的笑容,心照不宣地勾起唇角“那你告訴他了嗎”
“還沒。”余笙眉眼彎彎地,抿了口又酸又甜的梅子酒,“等考上了,再給他個驚喜吧。”
這次的職場性騷擾專題欄目,余笙在網上開放了匿名投稿郵箱,并用小號把投稿通道轉發到了朋友圈。
她預料的沒錯,那些在微信上對她心存戒備的女生,其中有三個,把自己的經歷匿名投到了欄目組郵箱。
因為是匿名,事件描述得都很詳細。
余笙以欄目負責人的身份抽空約見她們,那些起初戴著口罩帽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女孩,逐漸愿意對她敞開心扉,只是依舊不愿走法律途徑,將事情公開。
直到某天,余笙接到一通電話,號碼來自南方一個小縣城。
安靜很久,她試探地叫出一個名字“凌悅”
“是我,余笙。”電話里女孩的嗓音依舊甜美,但比起曾經的怯懦,多了幾分釋然,“讓我上節目吧。”
“可是”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努力,我也不想躲在后面。”凌悅笑了笑,“實名舉報,總比匿名的更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