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的意味不要太明顯,余笙臉一熱,不愿示弱,硬著頭皮迎上他目光“怎么了么”
“沒事。”裴晏行笑了一聲,唇角勾得燦爛,“學妹加油。”
余笙聽出他話里依舊濃濃的調侃,悶著聲道“謝謝學長。”
心說他高三真的很閑嗎不用在教室爭分奪秒做習題嗎他這個高考狀態,簡直算得上愜意,連她這個高一狗都自愧不如。
正腹誹的時候,那人又問“學妹去哪兒”
余笙眼皮一抖,說“回教室。”
裴晏行眼眸彎彎,眼底像盛著一整片星河,深邃明亮“知道路嗎”
“我知道。”余笙看出他是在逗自己,鬧了個大紅臉,低垂的腦袋幾乎埋進胸口里去,“學長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有多快跑多快,迅速消失在他視野中。
余笙本以為學生會的面試鐵定黃了,結果下周一,在公示欄看到自己的名字,也沒將她調劑到別的部門,正好是紀檢部。
紀檢部似乎很缺人,當天就通知她課外活動去辦公室安排工作。
和她一起進來兩個高一的男生,三人都被安排到早上的考勤崗。每天五點半就得到學校,檢查儀容儀表和記錄遲到。
從辦公室出來,兩名男生忍不住抱怨起來。
“這幫學長學姐就是欺負我們新生,把最苦的活兒交給我們。”
“是啊,五點半到學校,那我得幾點起床還睡不睡了”
“那妹子,你哪個班的”
余笙正在算她早上幾點起床才不會遲到,聽到有人在叫她,醒了醒神,看過去“十班。”
那男生興致缺缺地回了句“哦,普通班啊。”
一中每年級兩個實驗班,顧名思義,里面全都是尖子生。
裴晏行就在高三實驗班,這兩個男生應該也都是實驗班的,聽說余笙在十班,就沒再跟她搭訕。
一些初中時玩得挺好的同學,進了實驗班就沒怎么聯系了,一開始遇到還打招呼寒暄,現在迎面都像陌生人。
身邊都有和他們同樣優秀的同學了,以后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可是在裴晏行身上,她沒察覺到一絲一毫的優越感,那種強者對弱者的俯視,輕蔑,她通通都沒感覺到。
他這個人似乎骨子里有一股驕傲,但并不讓人反感,也不會覺得冒犯。是他的耀眼,優秀,賦予他與生俱來的驕傲。
余笙望著球場那頭的夕陽,紅澄澄的一片天,晚霞漂浮在樓頂上,云朵周圍裹上一圈粉紅色的光。
少年穿著白色球衣奔跑在球場上,繞過重重阻攔,一個帥氣的跳躍,投出的球精準命中。
場外女孩們失聲尖叫,她也忍不住彎起唇角。
有些人注定不同路,走著走著就散了。
但有些人即便是走散,只要曾經同路過,連回憶也會發著光。
對余笙來說,早起問題不算太大,平時她心里只要掛著事兒,無論多早都能起來。
爸爸余教授正值事業上升期,工作勤奮,每天去學校也很早,可以順路捎她,省下等公交的時間。
上崗第一天,那兩名男生一個遲到五分鐘,一個六點才來,都被監督的學姐記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