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她考上了和裴晏行同一所大學,一起在圖書館學習,一起吃飯,晚上一起散步,他送她回宿舍,然后在宿舍樓下,兩人的臉越靠越近
可她不知道最后親到了沒,最重要的細節偏偏模糊到丟失了。
一個本來很甜蜜的夢,變成了一個遺憾的夢。
周一早上執勤,在六點二十準時見到了他。
和溫澤陽一起有說有笑地走進校門,而這次他徑直走向了她。
他站在她面前,把手里的牛奶遞給她,然后微微傾身,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謝謝學妹。”
說著,好像有什么東西掉進她衣兜里。
他手上還貼著那個heokitty創可貼。
余笙臉頰止不住發燙,幸虧他沒有停留太久,在同學們注意到這里之前,拉著溫澤陽離開了。
余笙愣愣地看了會兒手里的牛奶,才后知后覺地把手伸進衣兜里。
是一枚熟悉的發夾,她以為丟了,那天卻在巷子里被他拿著,然后被陳宵踩碎。
此刻它卻完完整整地躺在她手里。
之前她一直不敢細想,裴晏行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著了陳宵的道。可看著手里失而復得又恢復如初的發夾,她越來越不敢相信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唇抿得緊緊的,手心冒汗,心臟早已跳得數不清頻率,她把吸管插進牛奶瓶口,喝了一口。
甜甜的,奶味十足,裴晏行說他不喜歡。
但她很喜歡。
周四的學生會選舉她也被邀參加了,參選的學長學姐她都不熟,憑感覺投了一個學姐的票。
但領導換屆,對他們這種小魚小蝦并沒有任何差別。
裴晏行每天早上路過校門口,都會給她一瓶牛奶,只是手上依舊貼著heokitty。
余笙只好買了盒創可貼,趁晚自習下課給他發信息學長,你的創可貼該換了。
我正好有盒新的,你要嗎
yx實驗樓門口。
余笙瞬間眼睛亮了,拔腿跑出教室,往實驗樓飛奔而去。
少年站在一棵香樟樹下打電話,看見她時,抬手朝她揮了揮。
余笙沒站得太近,等他打完電話才走過去,從兜里摸出那盒創可貼。
不再是heokitty,說機器貓。
裴晏行笑了“你覺得這個適合我么”
余笙硬著頭皮嘟噥道“我覺得還挺適合”
“行。”他含笑應著,把手舉到她面前,“來吧。”
余笙錯愕地抬頭,撞入一雙星河般的眼,比夜幕還要深邃。
他這是要她幫忙換嗎
直到少年輕笑一聲,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快點兒學妹,要上課了。”
余笙來不及去摸她滾燙的臉,腦袋里嗡嗡響著,憑著本能輕輕撕開他手上的heokitty。
傷口結了痂,在藥水的作用下已經快長好了,他照顧得很仔細,應該沒沾水,傷口周圍干干凈凈的,只有碘伏和藥水的痕跡。
但余笙看著,還是忍不住心臟揪起來。
她扔掉舊的創可貼,撕開一張機器貓,貼上去的時候,用嘴巴溫柔地吹了吹。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輕到像幻覺一樣。她抬起頭,看見少年上揚的唇角,和星辰般的眸子。
如果不是突兀的預備鈴聲,她還不知道要溺在這雙眸子里多久。
“謝謝學妹。”裴晏行看了看手上的機器貓,笑得云淡風輕“快回教室吧,別遲到了。”
說完,他率先轉頭往高三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