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不知道他為什么提到這個,模糊間門卻有種朦朧的異樣情愫,在封閉的車內空間門里渾身發熱。
車子開到了歡樂谷。
在幾乎全城歇業的大年三十,歡樂谷卻格外熱鬧。到處都是情侶們的身影和孩子們的笑聲。
余笙在寬敞的停車場舉目四望,覺得心臟都跟著開闊起來。
除了風呼呼地吹著,有些冷。
“為什么帶我來這兒”她問。
裴晏行把車鎖了,抬眸看過來,眼神夾著點揶揄“這里是未成年小朋友的天堂。”
他刻意咬重了“未成年”三個字,余笙臉一熱,忍不住瞪他。
裴晏行買了票帶她入場,看了一眼她空蕩蕩的脖子,拐進入口處的紀念品店。
余笙愣愣地跟著,直到他在掛滿圍巾的貨架上看見一條紅色的針織圍巾,沒有很夸張的花色,只在兩端織了兩只小兔子。
裴晏行似乎很滿意,直接取下來,圍在她脖子上。
余笙抬手摸了摸柔軟的毛線“學長”
她脖子細,他足足把圍巾繞了兩圈,認真地系了一個結,看向她“一會兒進去玩兒會冷。”
余笙看了看他的脖子,針織衫是低領,依舊有大半截露在外面。
裴晏行跟著她目光低了低頭“我不怕冷。”
余笙沒說話,只是從貨架上取了條灰色圍巾,和她款式差不多,兔子是紅色的。
也沒寫是不是男款,但她覺得很適合他。
裴晏行看著少女低垂的眸,帶著點害羞的堅持和試探,心底軟得不像話,一邊認命妥協,一邊忍不住逗她“幫我戴上”
余笙聽出他話里的揶揄,似乎很不甘心每次都被調侃,鼓起勇氣,踮起腳尖,把圍巾繞過他脖子。
猝不及防襲來的馨香,讓男孩瞳孔震了震。
她柔軟的手在他脖頸下打著結,帶一股甜甜的橙子香味,隨著她手指的動作不停往他鼻子里鉆。
劉海以恰到好處的弧度垂在額頭上,發絲很軟,仿佛被他的呼吸帶得晃動起來,他視線不由自主地從她額頭,移動到挺翹而秀氣的鼻尖,最后落在那雙淺豆沙色的唇瓣上。
他眼睛不瞎,早看出她和平時的區別了,衣服穿得很漂亮,還化了妝,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為此他心底竊喜了一路。
意識到自己已經成年后,有些想法開始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比如像這樣近距離看著她時,會很想,很想知道那雙唇是什么滋味。
但他并不覺得可恥,只覺得兩年多等起來太過漫長。
“好了。”他輕輕捏住她手腕,掩在圍巾下的喉結動了動,嗓音有些壓抑,“我自己來。”
余笙“哦”了一聲,縮回手,然后把手藏進衣兜里,悄悄回味著剛才那短短一秒,他掌心圈住她手腕的熱意。
心臟又不受控制地亂跳起來。
裴晏行三下五除二戴好了圍巾,去收銀臺付賬。
歡樂谷入口處有寄存的地方,裴晏行看她無比小心地把一個粉色袋子遞給工作人員,換了一個號碼牌,漫不經心地問“什么東西那么寶貝”
余笙把號碼牌收好,賣了個關子“秘密。”
作為一個表面上斯斯文文的女孩,很多人都不知道余笙喜歡歡樂谷這些項目,越刺激的她越喜歡。
喜歡跳樓機的失重感,喜歡在大擺錘上擺到最高點,整個人都倒立過來的感覺。
過山車她也特別喜歡。
排隊玩過山車的人很多,她站在裴晏行身后,時不時偷看一眼他的側臉或背影,漫長的隊伍也不難熬了。
后面的人似乎想插隊,隨著隊伍的挪動慢慢地跟她并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