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不好看嗎”
溫澤陽抬手摸脖子,一臉老實樣“干干凈凈的多好,這也太花了,而且傷到自己怎么辦”
“臭直男。”班花哼了一聲,拎著包包起身就跑。
溫澤陽怔愣片刻,終于意識到自己犯錯,連忙追出去。
余笙心事重重地低下頭看自己的指甲。
特意跟美甲師交代的長甲片,她甲床是扁形,這樣才顯得修長。粉色貓眼有些單調,所以貼了幾顆鉆和珍珠。
昨天還覺得好看到不行,一晚上反復欣賞了幾百次,手機里拍了好幾頁照片,忍著沒發給裴晏行看,想今天給他個驚喜來著。
可剛剛聽完溫澤陽那些話,她心臟仿佛一點點沉下去。
這種場合裴晏行不愛表現,他父親在臺上講了幾句,飯菜陸續上來。
余笙在席上一般吃得少,很難有合她口味的,但五星級酒店到底不一樣,色香味毫不含糊。
這桌都是高三1班同學,彼此熟稔地說笑,溫澤陽和校花也回來了,小情侶言歸于好,膩得不行。
余笙沒有人聊天,安安靜靜地夾菜吃,因為過于長的指甲,不得不放棄她最愛的小龍蝦。
直到旁邊的空椅子坐下一人,他今天似乎噴了點香水,淡淡的木質香味輕拂過鼻尖,余笙眼眸顫了顫,本來想去夾中間那盤炒蘑菇,又縮回來,繼續往嘴里喂米飯。
余笙把手放得很低,好像怕他看見。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那人腦袋湊過來認真地看了看,輕笑“喲,指甲貼花兒了”
余笙拘謹地縮了縮手指,解釋道“昨天逛街,就隨便做了一個。”
然后小心翼翼地問“好看嗎”
裴晏行抬了抬下巴,一臉痞氣“拿過來我看看。”
余笙在桌子底下把手指遞過去,剛伸出長長的指甲,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住。
溫熱攥著她的冰涼,明顯不懷好意地捏。
余笙臉一下熱了,生怕被人發現,急得手心冒汗“你放開”
“沒看清楚呢。”他煞有介事地“欣賞”她的美甲,指腹輕輕摩挲甲面上的凹凸不平,“好看是好看,會不會不太方便”
不方便也是自找的,余笙硬著頭皮道“還行。”
裴晏行笑了笑,正好他爸媽去跟后面那桌人說話,便放開手,一臉正經地準備吃飯。
余笙看見他用消毒巾擦了擦手,開始剝小龍蝦,一只又一只,鹵蝦的香味一陣又一陣往她鼻子里鉆,勾得她胃里饞蟲肆虐。
眼看骨碟里的蝦肉堆起來,溫澤陽“喲”了聲“你不是不愛吃這個”
裴晏行勾了勾唇,用濕巾擦干手上的油,然后把放滿蝦肉的骨碟推到余笙面前。
“這不是得伺候大小姐嗎。”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終于拿筷子往自己碗里夾菜,回過頭揶揄地看了余笙一眼。
周圍一陣噓聲,她默默地把頭低下去。
過了一會兒,聽見班花說“我也想吃蝦。”
溫澤陽徹底變狗腿“行祖宗,我給你剝。”
班花嬌滴滴地“哼”一聲“你是不是嫌我麻煩”
“沒有啊,哪敢。”溫澤陽滿腔真誠,“你下次把腳趾甲貼這么長,我抱著你走。”
余笙忍不住“噗嗤”一笑,看向旁邊的少年。
已經不是少年了,褪去校服的他儼然是一個年輕男人,時時刻刻散發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魅力。
裴晏行掀了掀眸,對上她清澈明亮的目光。
他忽然湊過來,余笙心口一跳。
男人近在咫尺地望著她,低沉氣音里夾著壞笑“看什么也想我抱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