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野垂眼問“桑梨她媽姓桑,那她爸呢。”
“他爸”宋盛蘭擺擺手,“他爸就是個不負責任的,桑梨一出生他就跑了。”
鄺野抬眼看向宋盛蘭。
“那男的重男輕女,一心想要男孩子,看到桑靜生了個女孩,很快就提了離婚,又和其他女的在一起了,所以梨梨從小就沒爸,母親也不在身邊,唯獨有個外婆比較疼她。”
宋盛蘭對上鄺野的目光
“梨梨從小到大所吃過的苦,是常人無法體會到的。”
末了,鄺野上樓回到房間。
往沙發一坐,男生摩挲著手機,深沉瞳仁印滿落地窗外的漆黑天空。
腦中不禁想到從前。
難怪之前他調侃她的手機破舊,她說能有一部手機就很不錯了,而且那次在奶茶店,別人讓她請客,她會偷偷翻著錢包,面露難色。
原來她的家庭是這樣的。
“我把梨梨接來云淩讀書,她特別感恩,在家里已經很小心翼翼了,生怕給人添麻煩,你說你昨天那樣誤會她,她當然就提出要搬出去,不敢住在家里。”
宋盛蘭最后的話在耳邊縈繞。
鄺野看著室外,黑眸晦明難辨,良久沉默。
桑梨并不知道宋盛蘭和鄺野還有這樣一場談話。
晚上她寫完作業,因為身體疲憊,早早就去休息了。
睡了一覺起來,第二天,她感冒好了許多,基本沒什么事了。
中午,宋盛蘭提出帶她出門吃飯,宋盛蘭說之前太忙,都沒空帶她出去,她們去了家高級的西餐廳吃飯,考慮到桑梨膝蓋受傷,宋盛蘭就帶她一起去做陶瓷手工和甜品。
在宋盛蘭陪著的大半天里,也是這周以來桑梨最放松舒適的時光。
傍晚回到家,宋盛蘭和她在家用晚餐,管家說鄺野下午出門了,沒有在家。
沒見到他也挺好,桑梨也免了場尷尬。
晚飯后,她回到房間,繼續學習。
一個周末就這樣過去。
翌日,新的一周來臨。
周一早上,宋盛蘭安排老張繼續送她。
車子迎著朝陽行駛,桑梨看向窗外去往學校的熟悉路段,面色被日光打亮,可心間還是籠上陰云。
想到那晚湛倩雪一幫人把她堵在校門口,想到今天回到學校又要見到她們,低落的情緒就翻滾而上。
忽而間,她不想去學校。
她不想去面對那些敵意,不是害怕,而是因為不知該如何抵抗。
昨天,她猶豫再三,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宋盛蘭開口,她還是不給人添麻煩。
桑梨低頭看向手上結痂的傷口,嘆了聲氣,壓下心緒,去背單詞。
半個小時后,車子抵達校園。
桑梨走上教學樓,正看著單詞本,幾道如鈴的笑聲在前面的樓梯口傳來
“雪姐,上周五晚上你和你男朋友也太甜了吧他那么維護你”
“那可不,那個阿彬追倩雪多久了,他都放話說了,誰敢在學校欺負倩雪,他就找誰麻煩”
“你沒去,不知道那晚有多爽,我看那個女的還敢囂張。”
桑梨聞聲抬頭,沒想到就是正想遠離的那幫人。
幾個女生在走廊聊天,沒想到也看到了桑梨
女生一身白襯衫校裙,一張鵝蛋臉白皙清瘦,微微拖著受傷的右腿,整個人白得泛光。
“呦,事情主角來了啊。”
柯菲譏諷的笑聲響起。
桑梨聞言,步伐頓了頓,隨后繼續上樓,斂下杏眸沒看她們,轉身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