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沒事。”
“蕭幾歲,你是真想殺了我。”
可能聲音傳播的路徑有些艱難,李忽然本來清脆的聲音有些沉悶。
和大師兄元樂天說的一樣,李忽然很難死。
但這并不意味著李忽然是無敵的。
盡管他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但胸口還是火辣辣的疼。
“忽然師兄?”
阮斌面露疑色,當他扶住擂臺上的身軀時,有花盛開。
三界山起風了。
很輕柔也很悶熱。
伴隨著夏日的灼熱,李忽然的身體出現斑斑裂痕。
啵!
不是刀劍碰撞的聲音,也不是玉盞摔碎的聲音。
這一聲輕響宛如夏日剛蘇醒的蟬鳴。
在聽雨山眾弟子的目光中,李忽然的身體逐漸裂開,又逐漸倒下。
當這具身體完全落到地上,風一吹,便消失無蹤,剩下只有一地的花。
這是牡丹。
非常紅也非常鮮艷。
像是飽食了太多鮮血,此時扎根在地上映出一片血色。
此時花瓣在風中搖曳,面對蕭幾歲似無情般的嘲笑。
小師叔去哪了?
這個疑問讓聽雨山的弟子摸不著頭腦。
但這個問題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有了解釋。
因為李忽然在一個坑中走出來。
這是擂臺唯一的坑洞,里面曾經有一只貓。
“傻貓。”
李忽然對著懷中的大橘笑罵道。
而后者有些勞累,抗議地輕叫一聲,隨后陷入沉睡。
早在比試開始的時候,李忽然便對蕭幾歲有了防備。
不是因為蕭幾歲出現的太突然,而是因為他今天的表情很怪。
對于直覺,李忽然一直很相信。
所以在比試中李忽然便離開了擂臺,用神通鉆入地下。
這里不得提及大師兄的貢獻。
因為那本書真的很有用處。
在這幾個月,元樂天曾經給李忽然寫了一本書。
書上沒有記載修命的過程,而是寫了元樂天對于花的感悟。
元樂天是花。
花也是元樂天。
只要有鮮花之地,便有元樂天的存在。
李忽然起先不懂大師兄的含義,但他很畏懼元樂天,所以硬著頭皮讀下去。隨后……他發現了一個命訣。
花自飄零水自流。
這就是大師兄修行的命訣。
李忽然修為尚淺,雖不能完全參透,但也有收獲。
比如剛剛倒下的花傀儡。
……
“師兄……師弟甘愿受罰!”
看著李忽然從地面走出來,阮斌長舒一口氣,第一時間道歉。
他剛才很害怕,害怕李忽然真的會在聽雨山死去。
“師弟,我又沒事。”
李忽然淡然一笑,先是拍拍大橘身上的塵土,隨后再拍干凈衣衫。
他其實還有話和阮斌說,不過不是現在。
因為現在最主要的是知道蕭幾歲為何要殺他!
李忽然看著臺下,平靜問道:“蕭幾歲,當真的覺的蕭家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聽到李忽然的話,蕭幾歲沉默的像一塊冰。
蕭寒的命令失敗了。
不管從任何角度看,蕭幾歲失敗的都很徹底。
所以這個瘦弱少年保持冷漠。
他只希望蕭寒不要怪罪他的母親。
“不想說?”李忽然語調微微升高,臉上笑意也徹底消失:“我活著吃你家飯了?”
蕭幾歲還是不語。
對于這樣的弟子,三界山有很多手段。
而且蕭幾歲這次涉及到謀殺長輩的大事,靜心崖是最好的選擇。
不用阮斌下令,聽雨山的精英弟子便圍住蕭幾歲。
當完全禁錮住蕭幾歲的時候,李忽然抱著大橘一步步走來。
三界山的弟子也珍惜性命,所以也非常了解身體構造。
他們沒有對蕭幾歲打罵,而是在后者身上幾個穴道狠狠一戳,斷了丹田元氣流動。
這是聽雨山的誠意,也是門下弟子應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