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讓查的事情都清楚了,來人確實是三界山弟子,只不過不是聽雨山大弟子韋正,而是相思谷一脈最小的弟子,真名叫李忽然。”
平城親王府,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站在閨閣外請示道。
里面之人是姓秦,雖不是嫡親一脈,但亦可手眼通天。
秦國之王名叫秦桑,這座秦王府的主人是他一奶同胞的兄弟,名叫秦淮。秦脈勢微,到了這一代,家族真正的血脈已經不多,除了深宮內院的兩個皇子,只怕唯有這個兄弟的小公主最討人喜歡。
而這個小公主天生便不喜閨閣之禮,偏偏喜歡舞刀弄槍,也難怪秦淮著急,實在是太過寵愛,芳齡二八還沒有一個提親的。
雖說不愁嫁,可眼看同胞姊妹一個個出閣,饒是親王秦淮絞盡腦汁,也找不出一位大家族的貴公子膽敢聯姻。
小公主脾氣火爆,遠近聞名。起因不過是有外姓大家族的公子提親,微微親近了些,但小公主差點把人家打廢。而這件事之后,秦余笙的名字便響徹周邊各大勢力。
為了怕秦余笙再生亂子,秦淮不得不把原先府上大管事安排做貼身侍衛,而昨天之事便是和李忽然第一次相遇。
“福伯,知道了。他還要在平城待多久?”
閨閣之內,秦余笙掀起淡青色的紗簾,緩緩推開了門。
女子正值妙齡,五官端正秀麗,頭上點睛的小鳳釵更顯得婉約。只是她皮膚雖白膩如玉,但偏偏長了一雙劍眉,總感覺有一種英氣。但興許是今天抹了胭脂,看著明艷動人。
看著眼前出現的女子,福伯微微一怔,不信邪地揉揉眼睛,生怕看錯了。
實在不怪他驚訝,也不是眼前女子太過丑陋。而是因為秦王府上下都知道小姐不喜紅妝愛武裝,這么多年除了進宮,福伯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秦余笙穿女裝了。
見福伯半晌沒有回話,秦余笙嘟嘴怨道:“還看!再看我也稟報爹爹把你送出去。”
“別別別!小姐長得好看,還不讓我這個小老頭看?只是老奴小子不爭氣,要是能有王爺一成本事,只怕我拉下老臉也要讓那臭小子多和小姐多接觸接觸。”
明知秦余笙開玩笑,但福伯看著長大的秦余笙,眼中溢滿慈祥。
旁人不知道秦余笙是什么樣的人,但福伯從小看大,早就在心中看成親閨女。都說小姐脾氣火爆,但也不打聽打聽那位被打殘的公子哥是什么貨色?
被女色掏空身子的紈绔子弟,還想和小姐動手動腳?要不是當時福伯沒在場,說什么也要護住小姐安危。
聽到福伯調笑,秦余笙臉頰蕩漾紅暈,佯裝怒色道:“你和爹說一聲,今天不出門了。”
“小姐,快別難為老奴了,王爺那邊還等著了。”
福伯話語一頓,說道:“還有李忽然那邊,小姐打算怎么辦?”
秦余笙咬牙說道:“還能怎么辦?你也知道爹爹安排的事,要是不去,恐怕一年別想出門,算便宜那小子了。”
想到昨日發生的事情,秦余笙滿臉慍色。
因為秦淮實在等不及了,看著寶貝閨女一天天長大,總是沒個人托付,這才出此下策安排一場比武招親。
這件事是秦家千百年從未出現過的事情,秦淮拉下老臉廣邀各路俊杰,就是想找個秦余笙能看上眼的,而比武招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判斷未來的女婿抗不抗揍。
“小姐,你真打算嫁?”
福伯深知秦余笙的個性,小心試探口風。
秦余笙笑道:“那要看是誰,要是看上眼,還真說不準。”
福伯一愣,旋即松了一口氣。
但想到過往種種,留了個心眼,剛想再問,卻被秦余笙挽住胳膊拉開。
“小姐,這次可說準了?”
“說準了,嫁人!”
這個時候,福伯才總算放下心來。高興之余,也便說出后話。
“小姐,李忽然也不是見不到。”
秦余笙不解,說道:“爹爹同意我出門?”
“那倒不是,我聽老爺說廣邀各路豪杰,聽說三界山來人查些事情,便托人送上信函。都說三界山之人抱團,恐怕李忽然也會在內,小姐要是有仇,老奴準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