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香客們皆是一愣,然后從李楊那一臉清清楚楚寫著“我要殺人”的表情中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尖叫著逃下山了。
“有話好說。”
“放開這位姑娘。”
……旁邊還是有一些見義勇為之士,可無奈姑娘的咽喉就在李楊手中,他們根本接近不了,只能圍在一邊好言相勸。
“佛門清凈地,何人敢在此撒野!”一個個手持齊眉棍的武僧,從寺院后沖出,將李楊團團圍住。
李楊依舊只盯著不虛不放。
無形的壓力,壓迫著不虛的精神世界。
救人?
還是繼續堅守道義,隱瞞無名的行蹤?
內心不斷掙扎,豆大的汗珠順著不虛額頭流下,他嘴唇顫抖的動了動,“無名……無名……死了。”
“哼!”李楊冷哼一聲。
不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仿佛已經看到一名無辜的人,因為自己的選擇被牽連,慘死眼前,那女子的慘叫聲
咦?
為什么沒有慘叫聲?
不虛睜開眼睛,發現李楊的手已經松開了女子的咽喉。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這些錢拿回去買點好吃的壓壓驚。”李楊居然一改剛才要殺人的樣子,和善的對待女子,還掏出一錠銀子給了過去。
女子愣愣的看著李楊,銀子的重量實實在在的壓迫著掌心肉,她腦子里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
起碼二十兩……
被掐一次脖子就賺二十兩?
做夢呢吧。
女子真想跟李楊商量商量:能不能再掐我一次。
“下山去吧。”李楊輕聲道。
“……噢。”女子應了一聲,就這樣雙手捧著銀子,一臉發蒙的下山了。
別說她,那些想見義勇為的人、寺院的武僧、以及不虛和尚,都懵了。
李楊看向不虛,“你真以為我會殺人?”
“這……”不虛剛才的表現,就已經說明一切。
李楊道:“不管你信不信,除了獨孤一方外,我這輩子沒殺過任何人,倒是你。”
他語氣一變,嘲諷道:“在你眼里,顯然隱瞞朋友的消息,遠比一條人命更重要,阿彌陀佛。”
這一句,尤其是最后的一聲佛號,簡直就是心靈的拷問。
不虛羞愧的低下頭,“我,我……愧對佛祖。”
愧對佛祖?
我想聽你說的是,無名的下落。
李楊不禁搖了搖頭。
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此次清涼寺之行算是白來了。
但這并不代表李楊已經死心。
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此路不通,還有下路。
李楊下了山,騎上快馬,再次疾馳而去。
—
天下會.三分校場。
雄霸坐在象征幫主權利的寶座上,天下會的弟子團團圍在身前,刀劍齊齊向外,高度警惕的對著走上校場的人
--李楊!
“雄幫主。”李楊視線越過面前對著自己的無數刀、劍、天下會弟子,看向穩穩端坐最后的雄霸。
“你居然敢來天下會?”雄霸眼神有些陰晴不定。
“我只是想和雄幫主談一個交易。”李楊淡淡道。
雄霸沉吟片刻,突然露笑,“好說,霜兒。”
“徒兒在。”守在他身邊的秦霜,立刻躬身應道。
“貴客登門,還不退下。”
“是。”
秦霜向下面招呼一聲,對李楊刀劍相向的天下會弟子們紛紛退開。
雄霸沖李楊做了請的手勢,“請入內一敘。”
“不必了,就幾句話。”李楊道。
“哦?愿聞其詳。”雄霸也沒強求,語氣平淡的問道,讓人猜不處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