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一輪明月掛在星空,雖然沒有十五、十六的圓,卻更加凄美。
李楊坐在地上,背靠著蕓娘的墓碑。
地面是涼的,墓碑更加冰涼,卻讓李楊回想起蕓娘火熱的嬌軀,牛奶白的皮膚,緞子般令人愛不釋手的光滑……
“昨三無兮既滿,今二八兮將缺,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別傷心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事。”李楊眼皮都不抬,有些無奈的回道。
說實話總是沒人信。
“想不想喝一杯?”聶風抬了抬手,手里還真拎著一壇酒。
李楊睜眼了,奇怪的看著聶風,“看來你心情很差,怎么?又被雄霸傷心了?”
“這叫什么話。”聶風苦笑一聲。
“正常來說,我應該問你是不是被明月傷著心了,可我很確定,明月傷不著你,反而是你在傷明月,所以現在能傷著你心的人,也就只有你那位恩師了。”
李楊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過去,接過聶風手里的酒壇,打開來,直接對著酒壇喝了一口,然后又丟了回去。
朋友,當然會在你愁悶的時候,陪你一起喝酒。
聶風抬手接住酒壇,仰頭悶下一口,酒液順著嘴唇淌下,浸濕了胸前衣襟。
誰是真沒事,誰是真傷心,一目了然。
“說說吧,雄霸又給你出什么難題了?”李楊還真有些好奇。
“唉。”聶風無奈的嘆息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張請柬。
正猶豫著要不要給李楊看時,李楊卻自己動手搶了過來。
請柬內沒有任何內容,整張大紅請柬上,就只有封面上有一個燙金的“請”字。
“這什么請柬?雄霸要成親?”李楊好奇的問道。
“噗”
聶風剛喝下去的酒,全都噴了出來。
他哭笑不得道:“你可真會開玩笑。”
李楊擦了擦臉上被噴到的酒液,“其實我是認真的。”
聶風無力的擺擺手,“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
“哦?”
“你挑戰劍圣之后,師父是不是來找過你?”聶風突然問道。
李楊回憶了一下,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
“他是不是說過,若你能贏劍圣,便大擺宴席,為你慶功?”聶風又問道。
他這一說,李楊才想起,好像真有這么一茬。
當時雄霸只是嘲諷他不自量力的玩笑話,李楊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相信當時雄霸也沒放在心上,但現在就不一定了。
李楊低頭看著請柬,“難道這請柬是邀請我的?”
聶風點點頭。
氣氛突然沉默了。
任誰都能看出,這是一場鴻門宴。
好一會,李楊才抬起頭,說了一句,也不知是嘲諷,還是感嘆,“雄霸,到底就是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