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她不是貞子,還能是誰!
“嘎吱嘎吱……”一種尖銳的怪音響起,刺人耳膜。
貞子的身體動了,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朝他走來。
如果是這種速度,就算到天亮也碰不到李楊一根毫毛。
李楊掉頭向公寓內跑去,一口氣跑出去十幾米。
“吧嗒”一雙冰冷刺骨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頭。
看似行動換嗎的貞子,竟輕而易舉的追上了他。
而就是這一雙手,猶如泰山壓頂般,讓李楊無法再挪動一步。
“呃呃呃……”
李楊突然感覺喉嚨好癢,仿佛有無數只螞蟻,在自己的喉管里爬行。
他痛苦的張開嘴,嘴張得很大,想極力的呼吸,卻吸不到一口。
這時,心臟狠跳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撐破心臟,讓心臟承受不住壓力而急速跳動。
“咚!”
“咚!”
“咚!”
心臟一下又一下的跳動著,讓李楊腦中不由浮現出一幕,心臟不斷膨脹,又不斷縮小,隨時都要炸開的畫面。
心臟并沒有炸開。
相反,在不斷的跳動中,好像是有些適應了,那異常的跳動逐漸平息,李楊的痛苦也在隨之平息。
他還能感覺到,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似乎僵了一下,他能清楚感受到來自身后貞子的錯愕情緒。
“你怎么能?”
李楊狠狠吸了一口氣,冰冷的新鮮空氣中,夾雜著一股腐臭味。
他猛地轉過身,正面對著貞子,“我怎么不能?”
一人一鬼。
就這樣面對面了。
而且距離很近,近得就像是一對即將要接吻的情侶。
距離又近了。
李楊竟然主動靠近貞子,他能清楚聞到一種潮濕腐爛的味道,同時,他的兩雙手猶如虎鉗般,掐向貞子脖子。
要用手掐死厲鬼?
李楊也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這么幼稚的舉動,但除此之外,他真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畢竟逃也逃不掉,又處在這么近的距離下,不動手,難道還動嘴?
而李楊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成功了。
當他手已經掐住貞子脖子時,貞子就像是一顆被擠破的氣球,“嘭”的一聲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什么都沒剩下。
不,
并不是什么都沒剩下。
李楊低頭,看著手里的幾縷黑色長發,猶如幾條黑色的小蛇,在他手里扭曲著身子,最后緩緩的……也消失了。
可發絲的觸感,卻清晰的留在他手心。
軟軟的、滑滑的、又帶著一種粘稠的濕意,令人毛骨悚然。
正是這種真實的觸感,讓李楊幾乎以為貞子是活生生的人。
管她是人是鬼,她已經走了,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
最起碼現在是這樣的。
“呼~”李楊抬頭望著冷月,重重松了一口氣,雙手在褲腿上擦了擦,仿佛是想擦去貞子發絲留下的觸感。
過了一會,情緒徹底平復下來,李楊轉身,走上樓梯。
陰暗的樓梯,耳邊回蕩著自己的腳步聲,剛與貞子打過一個照面的李楊,忽然覺得自己膽子變大了。
他想到一個問題。
貞子為什么沒有殺死自己?
是沒有,還是沒能?
想著這個問題,李楊走過樓梯,回到自家門口。
打開門。
卻見一個矮胖中年男人,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口。
“你還沒走?”李楊挑了挑眉。
矮胖男人這才回過神,指著李楊,“你剛才竟敢襲擊我!”
“你身上有傷嗎?”李楊冷道。
矮胖男人愣了愣,低頭看看自身,才發現自己并沒受傷。
“沒受傷,怎么能算是襲擊?”李楊繞過礙事的矮胖男人,進入客廳,拿起掃帚,清理著碎掉的電視機垃圾。
同時嘴里說著,“你身上沒傷,你說我襲擊你,不會有人相信,但你現在站在我屋里,我說你私闖民宅,一定有人信。”
“算你有種!”矮胖男人撂下一句狠話,悻悻的離開了。
李楊將砸爛的電視機垃圾倒掉,關上門,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白熾燈,腦中想象的卻是貞子的白色連體裙。
以及一個問題:
她為什么沒能殺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