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蝌蚪。”宮下無力道。
“哦?”李楊驚訝了一下。
認真的說,他的確覺得像精蟲。
一個橢圓的頭,加細長蠕動的鞭毛,這還不像精蟲?
“是蝌蚪。”宮下強調了一遍,手指卻嫌惡的從第二張圖樣上移開了。
因為他聽完李楊的話,有一種好像在用手指戳精夜的惡心感。
繼續道:“之所以說它像蝌蚪,是因為它還處于幼體。”
“幼體……”
李楊思忖了一下,“也就是說,它還沒有成熟,或是定型?”
“是的。”
“需要多久成熟?”李楊不由問道。
宮下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畢竟Ring-2還只是幼體,未來具有很多不確定性,而且誰也無法肯定它在發育過程中,會不會再度變異。
以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只能確定Ring病毒是天花病毒的遺傳因子和人類的遺傳因子混合而成,會導致患者喉頭部分潰瘍,冠狀動脈內長出腫瘤,傳播途徑尚不明確,但可以肯定絕不是通過肢體或是飛沫傳播,否則我現在已經躺在隔離病房里了。
至于Ring-2病毒,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了解。
你不用擔心,我會立即通知院方安排隔離病房,我的上司關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們會一切努力,采用最先進的儀器藥物,為你制定出最理想的治療方案……”
宮下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堆,仿佛是在給李楊打氣,說完就要去打電話給李楊安排隔離病房。
“等等。”李楊攔住了他。
“怎么了?”宮下疑惑道。
“我并不想住院。”李楊道。
“你說什么?”宮下還以為李楊是放棄治療了,不由勸道。
“現在病毒發現的很及時,你的身體機能也沒有任何壞死,有很大的治療空間,絕對不可以放棄希望。”
“謝謝你的好意。”
宮下還以為他回心轉意了,卻又聽到一句但是。
“但是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
“什么意思?”宮下完全不明白李楊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住院,你就當沒見過我。”李楊道。
“這怎么能行,萬一你將病毒擴散出去,將有更多人感染。”宮下義正言辭道。
“可你剛才也說了,病毒不會通過肢體、飛沫傳播,所以就算我不住院,感染其他人的幾率也很低。”
“這……”宮下無法辯駁了。
“你孩子就要上學了是吧?”李楊突然蹦出這么一句。
“是,咦?你怎么知道?”宮下驚疑的看向李楊。
李楊沒有告訴他原因,繼續道:“你在這個位子已經干了六年,以你的能力足以勝任更高的教授之位,但一直沒有得到升職的機會,一年下來的工資,拋去房貸、吃穿用度也剩不了太多,你老婆是家庭主婦,沒有工作,整個家庭的經濟負擔都由你一人承擔,時長還會有入不敷出的情況,所以你又通過安騰滿男的關系,同時兼任了橫濱市監察醫務院法醫,盡管只是給他打下手,但也能額外有一份收入……”
“夠了,你說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宮下憤怒的看向李楊。
這家伙,分明調查過自己。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讓你行個方便。”李楊握住了他的手,松開手時,宮下手里已經多出了一沓美元。
“你這?”宮下的手抖了抖,錢卻沒抖掉地。
“兩萬美元,不多,一點心意而已。”李楊笑道。
“這……這不符合醫院規定。”宮下有些吶吶道。
“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
李楊沒有問他同不同意,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種事情在社會上很常見,別人能做,為什么你不能做?多想想你孩子。”
說完,他便走了。
研究室內只有宮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