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這是?”遙子失神的看著遞到眼前的一百美元。
李楊將錢輕輕的放在她手上,“你總不能走著回去吧?你家離我家可不近吶,這是給你的打車費,剩的,喜歡就買點芝士蛋糕吃吧。”
聽到芝士蛋糕,遙子不由想到了8月29日的那個夜晚,她開心的吃著芝士蛋糕,還將嘴里吃剩的最后一口,親昵的送到李楊嘴里……美妙的回憶到此打斷了。
李楊側開了身子,他身后的門敞開著,就那樣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面前。
突然間,遙子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羞愧感,覺得自己好可笑。
“早點走吧,晚了就不好打車了。”李楊道。
“對……對不起!”遙子從地上站起來,不敢正視李楊的臉,頭深深的低著,從李楊身邊跑了出去,一行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溢出,灑在了地板上。
那淚珠內已經沒有了恐懼,只有羞愧!
李楊卻沒有看上一眼,拉上窗簾,關上門,上了床,蒙上被子,在沒有貞子的黑暗中,美美的睡了一覺。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還是被尿憋醒的。
李楊睡眼惺忪的下了床,走到廁所,抬起馬桶蓋,對著馬桶,雙手伸向身下,剛要把住噓噓,卻感覺手里這玩意比昨天大了好多。
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青蔥少年了。
“估計下午,就能回到25歲的樣子了。”李楊嘀咕了一聲。
小便完,李楊已經睡意全無,也沒洗漱,直接洗了個澡。
“梆梆。”洗到半道,敲門聲響起。
真會挑時候。
李楊有些不滿的嘀咕一聲,關掉熱水,浴巾隨意擦了幾下身子,然后往腰上一圍,遮住重要部位后,走了出去。
“誰呀?”李楊一邊問,一邊開門。
“是我。”
話說到這,淺川玲子說不下去了,愣愣的看著李楊“奔放”的扮相。
“噢,是你呀,進來吧。”李楊語氣中竟沒有一點意外,還側開身子,讓開了路,邀請淺川玲子進屋。
淺川玲子來之前,幻想過無數種與李楊見面后的場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便下意識的走進屋內。
等站在客廳時,她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問道:“你好像知道我要來?”
問這話時,淺川玲子大方的看著李楊,并沒有躲避,她畢竟已經三十一歲了,自然不會像少女那樣羞澀。
“我只是覺得,你會向我來要回你的東西。”李楊轉身進了臥室,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個相機和幾張照片。
遞給淺川玲子。
“當時也是迫不得已,你如果要告我,我會認罪的。”
李楊敢這么說,就敢肯定淺川玲子不會告他。
淺川玲子當然不會告李楊,她甚至恨不得這件事永遠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怎么可能自己去上告?
她也沒有打李楊,或是罵李楊一句,默默的接過了相機和照片。
見此,李楊有些驚訝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靜多了。”
“我已經從宮下醫生那里知道了一切。”淺川玲子平靜道。
平靜的語氣中又透著一股憐憫。
是的,就是憐憫,不是憤怒。
李楊殺了貞子,救了所有人,甚至說救了整個人類社會,最后自己還是難免一死,不僅如此,那些被病毒感染的人們,那些還整日為生活而奔波的無知人們,卻沒有向他說一聲謝,甚至除了宮下、自己寥寥兩人外,再沒有人知道李楊所作出的犧牲?
這難道不可憐嗎?
看著眼前撐死也就十八歲大的大男孩,淺川玲子突然有一種想要將他摟入懷中,安慰一下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