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接下來的事態發展,遠沒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各位大人,請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剛才吧,我一個人閑來無事練武來著,這不,地板上給踏出一個洞來,一塊木板飛出,沒成想就砸到大人頭上了,真是對不住,小的給各位大人賠禮了,這是小的一點敬意,權當賠罪,還請幾位大人多多海涵。”
客人又是道歉,又是鞠躬行禮,十分謙卑,最后解下腰間的錢袋子,看也不看,全都奉上。
面子,有了。
錢,也有了。
看著那一包鼓囊囊的錢袋,常言笑的火氣已經沒有了。
目光掃了一眼地板上的洞。
洞不大,卻很深,徹底貫通了下面的客房;斷裂口很整齊,就像是刻意雕琢出來的;洞的周圍沒有一絲裂紋,證明出腳時力道十分集中,沒有一絲多余浪費……
這家伙,腿功不錯嘛。
其實給地板打出個洞很容易,常言笑自己就能輕松做到,可要是想打出這么一個規整且深的洞,就需要一定的功夫了,尤其考驗對力道的控制力。
還是在刻意之下。
而按照這客人的說法,他是在客房里無聊練武,也就是說,這洞是他無意中打出來的,這可就是真功夫了。
若是真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有鑒于此,常言笑最后的一點暴脾氣也收了起來。
他脾氣雖然暴,但不是沒腦子。
東廠的大旗的確能讓他作威作福,但若是逼得狗急跳墻、魚死網破就不好了。
拿過客人奉上的錢袋子,點點頭,“算你識相,下回招子放亮點。”
“那是,那是。”客人低頭應承著。
“我們走。”常言笑收起錢袋,帶人走了。
“大人慢走。”客人笑臉相送,一直將常言笑等人送出客棧。
房頂。
邱莫言居高臨下,看著街道上遠去的常言笑等人背影,最后,視線落在了客棧門口前的客人身上。
忍不住泛起嘀咕,“此人為什么要幫我呢?”
“對啊,他為什么要幫你呢?要知道玉英和進寶可是在逃的犯人,你也是東廠的眼中釘,他只要向東廠的人說出實話,東廠不僅不會追究他,說不定還得給他一筆賞銀。”
“說的是呢。”
邱莫言說完才反應過來,回頭瞪了李楊一眼,“要你多嘴!”
李楊不在意的笑了笑,指了指客棧門口的客人,“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么幫你?”
“為什么?”邱莫言下意識的問道。
問完就后悔了。
自己真是昏了頭了,居然向這個狗賊提問?
邱莫言轉身就要走,都懶得去聽李楊的答案。
可李楊的答案已經出來了。
“因為那是我教他這么做的。”
“你?你能有這種好心?”邱莫言指著李楊,嘲笑道,根本不信。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李楊道。
“不用你說,我也要去問個明白。”
邱莫言不想平白受人家恩惠,翻身,再次回到客房內。
李楊也進去了。
一進去便對上邱莫言殺人般的眼神,“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好好好,既然如此,就在今天做個徹底了結!”
說著,便又要開打了。
“你先等會兒。”李陽擺擺手,豎起兩根手指。
“強調兩點。
第一,你是長得漂亮,而且冰山似的氣質,更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我是很有興趣,但還沒到死纏爛打的地步。
第二,我住在這家客棧,我不回來,還能去哪?”
邱莫言頓時語塞。
甚至連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因為真要算起來,最不應該站在這里的人,是她才對。
畢竟她不是這個客棧的客人。
但是她可不會向李楊低頭認錯,閉上嘴,冷著臉,原地站著。
李楊也不在意,剛要走出客房,迎面對上已經回來的客人。
“呼,一場大禍總算是化解了。”客人嘆著氣,整個人都輕松了。
可當看到房里的李楊和邱莫言后,頓時又不好了。
“你們怎么還沒走啊?”客人的語氣中都帶上了一絲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