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傳來。
正在掃地的兩個和尚,詫異的對視一眼。
“這……好像是女的在叫?”
“不可能,這是后院,住的要么是咱們寺廟里的師兄弟,要么就是借宿的男香客,怎么可能會有女人?”
“真的有,好像還不遠,就是那邊,走,瞧瞧去。”
“沒那必要吧。”
“萬一有事呢,到時主持問罪,算你的算我的?”
“好吧。”
兩個和尚一路跑到李楊房間前,正好看到站在房門口的李楊。
“兩位小師傅有什么事嗎?”李楊主動開口問道。
兩個和尚齊齊施禮,“阿彌陀佛,施主剛才可曾聽到什么叫聲?”
“叫聲?”李楊一想,便想到是剛才張婉兒那一聲。
他自然不會把實話說出。
當著兩個和尚的面,他突然尖著嗓子開口叫了幾聲。
“啊~”
“咦呀~”
“啊啊~”
“施主,您這是?”兩個和尚完全搞不懂他在干嗎。
李楊不再叫了,恢復常態,“你們剛才聽到的可是這幾聲?”
“好像也差不多。”
李楊立刻道:“那就是我了,剛才我在吊嗓,不好意思,平日里我就這點小愛好,喜歡聽戲,沒事還喜歡哼哼兩句,打擾了佛門清凈,真是罪過。”
作為香客都這么說了,兩個和尚還能說什么?
“應該是我們道歉。”
“是我們太大驚小怪,打擾到施主才對。”
“哪里的話。”
……一翻客氣話后,李楊送走了兩個和尚。
回過頭。
房門打開,張婉兒站在門后。
衣服已經換過,頭發也已經梳洗整齊,但是目光仍不敢直視李楊,低著頭道:“對不起,剛才給你惹麻煩了。”
顯然,剛才李楊應付兩個和尚的話,她在屋里全都聽見了。
“沒事。”
李楊走進屋,看到桌上放著一個包袱,不由問道:“怎么?你要走?”
張婉兒點點頭,“我不能總是麻煩你。”
李楊并沒有挽留,只是問道:“想好要去哪里了嗎?”
張婉兒搖了搖頭,“亡命天涯罷了,只要不被抓到,去哪都行。”
李楊指了指屋外,“大白天的,就這么走?”
“嗯……那我等晚上走,行嗎?”張婉兒不好意思道。
“當然可以。”李楊順勢坐下來,顯得很大方。
“謝謝。”張婉兒感激的抬頭看向李楊,可當和李楊的視線交匯,腦海中便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副好大、好丑、好黑的畫面……
她連忙又把頭低下去,把腦海中的雜念拋出腦外。
“沒事。”李楊真就像沒事人似的坐在那里。
其實他有些話沒說。
如果說現在什么地方對張婉兒最安全,那么這個地方就是大覺寺。
因為大覺寺已經被錦衣衛連續搜查了兩次,這個屋子也被搜查了一次,按照正常人的心理,這座大覺寺已經成了錦衣衛的心理盲區,就算不會撤走,也不會再像之前那般嚴密搜查了。
所以待在大覺寺無疑是最安全的。
只是李楊顯然沒有要留張婉兒常住的意思。
原因也很簡單。
這里是寺廟。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張婉兒突然道。
“什么忙?”李楊問道。
張婉兒解開包袱,從里面取出一個檀木盒子。
打開盒子。
里面盡是簪子、步搖、耳墜……等女子飾物。
“這些原本是我爹娘給我準備的,說一進宮就很難再出來,也沒有人會給我買這些飾物,更沒有地方去買,所以多備一些,沒成想,現在卻成了我逃亡路上的盤纏……”張婉兒手指一一拂過盒子里的每一件飾物,眼眶漸漸有些濕潤,最后,停在了一根銀簪上,拿出來,遞給李楊。
李楊接過來,端詳了一下,“這好像是昨晚你用來偷襲我的那根?”
“是。”
張婉兒臉上有些赧紅,“我覺得用這根銀簪來報答你,再合適不過了,這是純銀的,不是假的,很值錢的。
對了,我這里還有一些銀子,你能去幫我置辦一些酒菜嗎?臨走之前我想請你吃一頓酒,可是我現在不方便出去,如果用這寺廟的廚房又該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