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
“你說什么?跑了!”原本舒舒服服坐著的王皇后,騰的一下站起,一雙丹鳳眼瞪著面前的雨化田。
“在東廠內,你們兩個人聯手突襲,都抓不住他一個?還死了一個萬喻樓?雨化田,當時你是怎么給本宮打包票的?啊?你就是這么辦事的?”
雨化田低著頭,默不吭聲。
王皇后氣的揮手便是一個巴掌,“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不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就去和萬喻樓作伴吧。”
“是。”
雨化田來時早已想好了臺詞,這會自然有的說。
“原本我和萬公公都計劃好了,他先引李楊進屋,一翻纏斗后我再突然偷襲…可誰知,等將李楊引進屋后,他卻沒有出手,還聊了起來,一會兒說萬貞兒,一會兒又說您,東拉西扯,以至于讓李楊有所察覺,而當時他都要跑了,萬公公還是不出手,無奈之下,我只能倉促出手……”
萬喻樓已經死了,現場再無第二個人知道真相。
李楊倒是知道,但他會來皇后面前對質嗎?
所以,事情的真相,還不是他雨化田說了算。
于是,他將事情經過篡改,又一番添油加醋,硬是將自己的責任徹底摘清,將罪責歸咎到死去的萬喻樓身上。
王皇后也不是傻子,感覺有些不對,“萬喻樓腦子進水了,為什么要這么做?”
雨化田理所當然道:“還能是因為什么?爭功唄,怕這天大的功勞落到我身上,畢竟是我先投靠的您,又是第一個向您揭發的這件事,您對我信任,他看不過眼,再加上最近有些流言,說您有意讓我去東廠歷練歷練,他是東廠督主,怕我奪權吶。”
“簡直就是廢物,正事辦不好,凈會搞這些偷雞摸狗……”王皇后氣得將萬喻樓臭罵一頓。
人都死了,罵有什么用?
王皇后坐下來,惱道:“本想等陛下痊愈后,在他面前漲漲臉,討討歡心,這下好,偷雞不成蝕把米,等陛下痊愈后,本宮該怎么解釋萬喻樓的死?”
雨化田往前爬了幾步,爬到王皇后腳邊,輕輕給捶起了腿,嘴上看似忠心的在出主意,“就說是被亂黨殺了,就李楊犯的那些事,說他是亂黨絕不為過。”
“說的倒輕巧,那是東廠掌印,不是死了都沒人在乎的什么小太監…力道再重點,對。”王皇后抬起腿,搭在雨化田的肩膀上,舒服的瞇起眼。
雨化田捶腿的手上加了一些力道,嘴上不動聲色道:“其實只要能抓到李楊,皇上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怪您?更不會因為萬喻樓這么一個下人,而向您問罪的。”
“哼,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們無能,能把人放跑了?”王皇后沒好氣道。
“是是是,都是小的辦事不利,但那是因為有萬喻樓從中作梗,這回就不同了,小的保證,絕對把人給您抓回來。”雨花田拍著胸脯道。
“就你?”經過這一次抓捕失敗,王皇后對雨化田的能力很是懷疑。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如果集東廠全力,小的就有十成把握抓住人。”
聞言,王皇后若有所思的看向雨化田,“你想當東廠掌印?”
雨化田連忙做出誠惶誠恐的樣子,“不不不,小的只是想為娘娘辦差。”
“說的倒是好聽。”
王皇后哼道:“如今皇上因為萬貞兒那賤人的事,氣得一病不起,太子又沒有立,無人監國,那倆兒紙糊的閣老也不管事,基本都是以本宮為首,這時候本宮提攜一下你,倒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你現在可是本宮的心腹,只是,你真的抓得住人嗎?”
雨化田當即立下軍令狀,“小的保證能抓到人,那……東廠掌印?”
“東廠的人馬可以讓你調遣,至于掌印的位子,等你抓住人再說吧。”王皇后閉上眼睛,似乎是要休息了。
雨化田一看,立刻道:“娘娘歇著,小的這就是去抓人。”
說完,便干勁十足的走了。
—
京城.城門口。
一隊披堅執銳的士兵,正對著要出城的百姓一一檢查,被檢查的百姓排成一條長龍,幾乎都快排到了大街里。
很明顯,盤查力度比過去大大增加了。
“這是針對我么……”李楊站在一家客棧門口,遙遙看著城門口。
他就那么大搖大擺的站在店門口,面對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遠處的集市上還貼著他的通緝畫像。
他卻絲毫沒有要躲起來的意思。
路上來往的行人,也完全沒有要抓李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