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值守的禁衛,眼神呆滯,嘴巴微張,傻傻看著眼前魏子云的尸體,沒有反應過來。
“嚯!”
宮九持劍化作一道人影閃過宮門,宮門兩側的值守的禁衛,如同割韭菜般,一個接一個倒下。
“殺!”
“跟著小王爺往里沖!”
“殺皇帝者,賞萬戶侯!”
……那些靜立在宮門外的千人軍隊,此刻爆發出一陣響聲,紛紛拔出兵刃,在王統領的呼喝下,爭先恐后的隨宮九身后殺入宮門內。
而那些帶著枷鎖腳銬的囚犯,一伸手,每人手掌心里竟然躺著一枚鑰匙,猶如提前演練過無數遍一般,互相交換,互相解鎖,然后也喊殺著,沖進了宮門,而且還后來居上,沖到了王統領等兵卒的前頭。
這哪里是些囚犯,分明是一群身負武功的高手。
“咣當。”
鐵囚車發出一聲巨響,四面鐵柵欄轟然倒下,鐵鏈解開,李楊直接就近抄起一條粗鐵鏈,在手臂上纏成一圈,殺進宮門。
一進宮門,尸體和鮮血隨處可見。
現在的禁衛,可不是當初圍困李楊等一眾武林高手時的禁衛,那一晚可是重重布防,哪像今日毫無準備,都分散在一個個宮苑值守,又失去了魏子云這個頭領,一時間,無法組織起來,猶如砍瓜切菜般被輕易屠殺。
宮九等眾勢如破竹,竟從宮門口一路殺到了太和殿前。
皇帝卻在御書房。
御書房早已修繕好了,完全看不出有被破壞過的痕跡,此刻,皇帝就坐在寶座上,眼前是碼得整整齊齊的一堆奏折,他卻無心批閱,安靜的外表下,藏著一顆躁動不已的心。
“兵權吶。”
“才二十多歲,就掌握兩地軍權,將來還制得住么?”
“正好趁此機會,奪了兵權。”
“這些人都和李楊接觸過,難保不會知道朕的秘密,必須都殺死。”
“對了,還有那個姓孫的,都不能留。”
……皇帝躁動的心里滿是殺機,包括李楊、宮九、王統領,哪怕是那個最不起眼的,他連全名都沒記住的孫將軍,也都列在了必殺名單上,殊不知,那孫將軍早已被心細的李楊,提前派人截殺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高高在上的龍椅下,又何嘗不是尸山血海?
好不容易奪位成功,他必須保證自己的統治萬無一失,牢不可破。
御書房四周早已布置好了人手,只等宮九來此覲見之時出手,只要沒了宮九,其人手下處于宮門外,以及遠在南疆與封地的軍隊,還不是他這個皇帝,一紙詔書便能解除接收的?
也許是自身原因,皇帝極為忌憚手握兵權的藩王,尤其是眼下這位同為藩王世子出身的宮九。
皇帝甚至早已在心里,為今后制定了一系列削藩集權的政策,而宮九便是這項政策的第一個犧牲品。
這時,
“陛下,不好啦,不好啦……”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進來,連一聲通報都沒有,因為跑得太急,最后一跟頭,跌倒在皇帝腳前。
“放肆!”正沉浸在自己未來施政國策大計的皇帝,被嚇了一跳,看只是個小太監,氣憤的踹了一腳。
而被踹到一邊的太監,手腳并用的爬回來,重重的在皇帝身前磕頭,磕得腦門梆梆直響。
“小奴該死,小奴該死……可是……外面有亂軍殺過來了?!”
“亂軍?怎么可能會有亂軍?!”皇帝一把抓住太監,驚怒之下,竟是一下給這小太監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