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腦海中瞬間劃過四個字:
復方湯劑。
那么問題來了,真正的老湯姆又在哪里?
被殺死了?
還是不知情?
復方湯劑只需要被變之人的一根頭發,不需要生命,所以老湯姆是生是死,還真不好說。
而且,老湯姆要是死了,為什么這酒吧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李楊原地沉吟片刻,拿上魔杖,走出房門,但馬上又退回來。
不放心的給昏迷中的中年胖子,施了一個石化咒,又將房門從外面鎖住,才向樓下走去。
破釜酒吧只有兩層。
一層是招待客人的大廳、吧臺,樓上是客房。
李楊還沒有走下去,只走到樓梯口便停下腳步。
一道道聲音從一樓大廳傳入耳中。
“一杯威士忌。”
“你的威士忌。”
“黃油啤酒,謝謝。”
“不客氣。”
“老湯姆,我們的雪利酒怎么還不來?”
“馬上來。”
“湯姆,這酒是怎么回事?味道怪怪的,是你親手調的嗎?”
“抱歉。”
……略顯嘈雜的大廳,與剛剛發生一場襲擊的樓上客房,簡直像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世界,而在這些聲音中,李楊清楚聽到了老湯姆的聲音。
老湯姆不僅沒死,竟然還就在樓下招待客人?
何止是招待客人。
老湯姆招待完客人后得空,還從酒架上拿下一瓶名貴的朗姆酒,打開后,給自己倒上一杯,上身半傾斜著靠在木質吧臺上,怡然自得的喝了起來。
酒液滑過舌尖、喉嚨、流入體內,甘醇的酒香在口齒間蔓延,老湯姆閉上眼,頗為享受的咂摸了幾下嘴。
“多少年了,還是朗姆酒合我的胃口啊。”
老湯姆感慨一聲,睜開眼,正要再飲一口,視線不經意的看到樓梯口處,看到那里站著一個男孩。
--李楊。
他不知何時已經下了樓梯,就站在一樓樓梯的階梯上,一雙眼睛平靜而又淡漠的看著老湯姆。
老湯姆猛然一怔。
然后放下酒杯,不顧一切,沖出吧臺,直朝樓梯口處的李楊撲去。
李楊卻早一步扭頭,上了二樓。
“蹬蹬蹬……”老湯姆一改老態,幾乎一步兩個階梯,中途還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上個樓梯而已,急什么?”
“說不定老湯姆在樓上藏了個漂亮的老太婆。”
“哈哈。”
……大廳里爆發出一陣哄笑聲。
因為沒人注意到剛才無聲無息下來又上去的李楊,所以也不知道老湯姆這一番著急忙慌上樓是干什么,更沒有多想,還拿老湯姆開涮,大笑不已,一如往常。
老湯姆卻像沒聽見似的,一邊掏出魔杖,一邊直沖上二樓。
也就是他腳剛踏上二樓的時候,一只腳從墻后拐角處伸出,正好橫在樓梯口處,將他絆倒。
不等老湯姆從地板上站起。
“統統石化。”
咒聲從身后響起,流利、快速、低沉。
老湯姆雙手雙腳不由自主的向身體靠緊,猶如一塊僵直的木板,手里的魔杖也掉在地上,在地板上骨碌碌的滾到了墻邊。
李楊掃了二樓一眼,見沒有驚動到其他客人,立馬上前,撿起滾落到墻邊的魔杖,拖起老湯姆的身體,帶回自己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