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沒了往日的威風,躺在床上,臉色發白,陷入昏迷,袒露著的胸膛上,有一道猙獰丑陋的傷口,黃色渾濁的膿水,混合著粘稠的血液,絲絲流淌,侵濕了身下的虎皮床單,從傷口散發出的惡臭,令鄧布利多自始至終都用手帕捂著鼻子,連海格都覺得難以適應,轉過頭去,不忍直視。
只有一人,對這一切面無表情。
斯內普。
他的鼻子就像失靈了般,將剛從學校帶來的瓶瓶罐罐一一拿出,現場熬制藥劑,并在藥劑烹煮的過程中,戴上特制的魔法防御手套,小心翼翼的用一根鑷子,夾起了一張血紙牌。
正是李楊那張血紙牌。
斯內普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驚嘆,吃驚,隱約還有點贊賞。
“現在可以認定這件黑魔法物品的功能了,并不致死,可一旦被擊傷后,傷口就會流血不止,然后是發炎、感染,最后在虛弱和折磨中,痛苦不堪的死去,嘖嘖,真是相當歹毒的黑魔法啊!”
聞言,海格氣憤的譴責:“那個兇手實在是太可恨了,怎么可以這樣對待阿爾法?校長,您是知道的,阿爾法是我從小養大的,它從不傷害任何人,而且還收留那些落難的狼人,是那樣的善良、可愛、乖巧……”
可愛?
乖巧?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床上長得兇神惡煞的狼人,忍不住咳嗽幾聲,伸手本想拍了拍海格的肩膀,可是手伸出去,卻落在了海格的肚子上。
安慰道:“放心,有斯內普在,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他在黑魔法以及魔藥學領域上的造詣,是我見過的人里最出色的,包括我。”
“對的,對的。”當著斯內普的面,海格自然是點頭稱是。
他還要指望斯內普救好自己可愛乖巧的“狼寶寶”呢。
“好了,這里有你們顯然夠用了,我先回去了。”鄧布利多安慰了海格幾句,便要離開。
“理事正在找你。”斯內普正盯著坩堝里咕咚咕咚烹煮的藥劑,嘴里冷不丁說了這么一句。
鄧布利多眼中劃過一絲無奈,卻也沒多說什么。
“我送您。”海格恭敬道。
鄧布利多搖搖頭,“啪啪”一聲爆響,幻影移形走了。
留下斯內普和海格,兩相無言,氣氛尷尬到極點。
良久,藥劑熬制好了,斯內普拿起調配好的藥劑,遞給海格,再由海格喂服給狼人。
完事后。
斯內普收拾東西,包括那張血紙牌一并收起,臨走時,對正關切的守護在狼人床前的海格說:“病人需要休息,何況,呵呵,我也不覺得它想見你。”
斯內普瞥了一眼床上昏迷的狼人,嘴角帶著一些輕蔑的笑,推門而去。
“啥意思?”海格沒聽懂斯內普的話外之音。
但是病人需要休息這句,他聽得再明白不過。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可愛的阿爾法,海格也轉身走了。
石屋徹底安靜,只剩灰狼自己。
“總算走了。”灰狼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胸膛上的傷。
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炎癥和膿水都奇跡般的消失,剩下的,就只是等傷口愈合罷了,而以他狼人的體質,這點小傷也就是幾天的事。
盡管如此,這近兩個月的病痛折磨,讓灰狼此刻身體極端虛弱,連坐起的力氣都沒有。
“等我痊愈后,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
“哪怕是傾盡全族之力!”
灰狼一想起這兩月遭的罪,就咬牙切齒,發誓要將李楊殺死。
“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聲音突然響起。
灰狼的瞳孔放大,滿是駭然。
只見床前,那令他發誓要殺死的人,此刻緩緩現出身形。
“我說博金滿世界的找,都找不到你,原來你就躲在霍格沃茨的禁林,海格真是養了一只好“寵物“啊!”李楊站在床頭,低頭冷眼看著床上的灰狼。
灰狼張嘴就要呼救。
這里可是他的地盤,屋子外面盡是他的族人。
李楊都沒用魔杖,抄起枕頭就捂在灰狼臉上。
“嗚嗚……”
灰狼張開的嘴里,只能發出微弱的痛苦嗚咽聲,經過兩月病痛折磨的他,此刻虛弱得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漸漸陷入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