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忽然哀嘆一聲。
楊開泰忍不住問道:“姑娘為何哀嘆?”
“其實我也有私心。”
風四娘低下頭,一副難為情的樣子,“我姐弟二人,避世而居,生活清苦,最近又遇到點事,手頭拮據,想著若能以此馬換些報酬。”
楊開泰嘴里“嗨”了一聲,“我當是什么事呢,姑娘幫我們馬場找回失馬,要些報酬本就理所當然,就算姑娘不說,我們馬場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來啊,取三…”
說到這里,楊開泰頓了頓,有點糾結了。
給三兩是不可能的,那太少了,何況李楊和風四娘又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給三兩,反倒像是在打發叫花子,有侮辱人之嫌,自家馬場也丟不起那人。
三十兩?
似乎也不好。
三百兩?
這個數字,就快從楊開泰嘴里吐出來了,他卻又看了眼李楊,想起剛才李楊手下留情的恩情,一咬牙一跺腳,道:“取三千兩給這對姐弟。”
“三千兩!”
風四娘心里吶喊,沒想到這么幾句話,竟騙到了三千兩。
看著眼前的楊開泰,風四娘是越看越覺得可愛,尤其是那頭,嗯,怎么說呢,好大啊……
“嚶嚶嚶……”風四娘忽然低頭,發出啜泣之聲。
“姑……姑娘,這是怎么了?”楊開泰一看她哭了,手足無措,連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
“楊公子大仁大義,實不相瞞。”風四娘說到這里,看向李楊,臉上露出痛苦和憐惜。
“我這弟弟從小醉心武學,練武成癡,雖練得今日一身武功,卻也留下諸多暗疾,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幫我這弟弟把那身暗疾治好,可大夫說要治愈這些暗疾,需要各種珍貴藥材,百年的老參、靈芝……天吶,沒有幾萬兩怎么可能湊夠這些藥材?這叫我一個弱女子,上哪里去弄這么多錢吶……”
…
城中一酒館。
“沒想到世上居然會有這種冤大頭,給了錢不說,還專門給我們兩匹馬,送我們進城。”風四娘對桌上剛端來的佳肴絲毫不感興趣,低頭,興奮的清點著手里的一沓銀票。
足足三萬兩啊。
坐在對面的李楊看得直搖頭。
別說三萬兩,就算三十萬兩,三百萬兩放在他眼前,他都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對錢,他已經麻木了。
“給。”
風四娘從手里一沓銀票中抽出一張,放到李楊面前,“這是你沒有揭穿我的報酬。”
李楊拿起來,看了看,“才一百兩?”
“什么叫才一百兩?你什么都沒做,只是站在那里配合,就白得一百兩,夠可以的了。”風四年不滿道。
雖然已經認清實力差距,但是經過這一天的接觸,她自問已經摸清李楊的脾氣,絲毫不懼。
“好吧。”李楊很隨意的將銀票收入懷中。
“給我說說六君子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從哪座深山野林里出來的?居然都不知道六君子。”風四娘十分好奇道。
李楊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上一杯,又給風四娘斟上一杯,很自然道:“咱倆不是從同一座深山野林里出來的嘛。“
那能是一回事?
風四娘撇撇嘴,“不想說就算了。”
拿起酒杯,看著酒杯里微微蕩漾滿滿當當的酒液,風四娘沒有喝,而是道:“你該不會是想把我灌醉,好把我騙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