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璧君急喊一聲。
李楊駐足,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你還有事?”
沈璧君沒說話,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眼神算武力的話,她現在最起碼能李楊十個……
問題是打不過啊。
沈璧君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強自鼓起勇氣,扭頭,朝最近的一個正在收攤的小販走去。
那樣子,哪里像是要罵人,更像是要去打架。
那這小販注意沈璧君已經很久了,當然也看到沈璧君朝自己過來了,只是被美色所惑,如果沈璧君是一個兇神惡煞的漢子,這小販早跑了,此刻不僅不跑,還裝了一下,裝作沒看見,可隨著沈璧君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后都站到自己眼前了,終于裝不下去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臉莫名紅了起來,低著頭,都不敢和沈璧君對視,一副初哥狀:
“你……您有什么吩咐嗎?”
“我……我……”沈璧君哪有什么吩咐,滿腦子都是不可描述的那兩個字,幾度張口,胸口連續起伏,可每次都卡在后面那一個字上。
那個字眼,實在令她難以啟齒。
這幅樣子,反倒讓小販心里自我意淫起來:
難道是要表白?
“我……啊!”
沈璧君懊悔的跺腳大叫一聲,最終還是沒能說出那個字,還低頭,對小販說了句對不起后,在小販詫異的眼神中,落荒而逃,回到李楊面前。
“我實在說不出,你換一個要求,我保證能做到。”沈璧君大聲道,聲音中都隱隱帶著些哭腔。
李楊見此,搖了搖頭,頓時沒了玩鬧的心。
手一拋,割鹿刀拋起,又落下,正好落在沈璧君懷里。
“你這是?”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懷中割鹿刀,又看了看李楊。
剛才還死命的為難自己,現在怎么就這么輕易給自己了?
“我走了。”
李楊說走就走,揮了揮手,示意再見,然后便跳下車,從沈璧君身旁走過,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仿佛剛才的事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這個男人怎么能這樣?
沈璧君的目光凝視著李楊背影,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不忿和沖動,她忍不住追了上去。
“喂。”
“干嗎?”李楊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沈璧君。
沈璧君道:“我草。”
“……”李楊。
“我……我是說謝謝。”沈璧君說完,自己都震驚了,狡辯的弱弱的說了一句,卻發現李楊還是那副表情,說什么都晚了,紅著臉,跑開了。
一直跑出這條街盡頭,躲在轉角,確定李楊看不見自己,才停下來,靠著墻壁,喘著氣。
過了好半天,臉還是紅的。
低頭看向懷里的割鹿刀,又忍不住想起之前,李楊隨手將刀拋給自己的那一幕,她能清楚感受到,李楊那動作中含著的對割鹿刀的不在意。
“這家伙,明明不想霸占割鹿刀,卻偏偏占著,明明要給自己,偏偏還要刁難自己一下……”
“明明是個好人,為何卻總要演壞人?”
“真是個怪人。”
沈璧君越想,越覺得李楊像個謎團一樣,根本看不懂,搖了搖頭,緊了緊懷里的割鹿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