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李楊卻只說了這三個字。
“你……信?”沈璧君愣愣的問道。
“我信。”李楊重重點頭,鏗鏘有力,伸手,輕輕抹去沈璧君臉上的淚珠。
沈璧君望著那張充滿信任的男人臉龐,感受著臉頰上輕輕拂過的熱掌,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如果連城璧也能像他這樣相信自己,該多好?
俗話說,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話糙理不糙,天底下的事還真就是這樣,甚至比這還要殘酷。
信任這兩個字簡單,卻是這世上最能獲得的寶物。
李楊不僅能給予信任,還能給予理由,“如果你真的**了,依你那小暴脾氣,還不得當場以死明志?”
說著,李楊還夸張的模仿起第二次見面時,沈璧君尋死時的樣子,作勢就要朝床角撞去,還故意操著沈璧君的嗓音,叫喚了一聲。
把沈璧君看得大臊不已,雙手捂臉,“我哪有那樣子啊。”
李楊看沈璧君情緒恢復如常,才停止玩笑,再次低頭,看向床上那灘血,“所以說,這是…”
“厲剛的血。”
沈璧君輕聲答道,終于直呼起厲剛的名字,只是聲音透著無窮距離和冷漠。
“他不知為何,左肩受了傷,似乎還不輕。”
“這樣么……”李楊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手下意識搭在腰間碧血照丹青的劍柄上,人影一晃,便從屋內消失了。
只能看到兩扇門板,在風中來回搖晃,吱呀吱呀的,被撬開的鎖頭斜斜耷拉在其中一側的門板上。
原來,這門早就開了,只是沈璧君剛才躲在被下,沉浸在傷心事中,沒有注意到罷了。
“我也去。”沈璧君連忙下床跟上,鞋都顧不上穿,光腳跑出房間。
李楊的速度太快,等她追出房間,只能勉強看到一條黑影從眼前閃過,低呼了一聲“等等我”,便趕忙去追。
最后,在西邊的一個院子中停下,看到李楊正蹲在這院中大屋門前,隔著門縫,向內偷窺。
“噓。”
李楊回頭,朝沈璧君做了個無聲的噤聲手勢,又伸手相召。
這……
沈璧君猶豫起來,畢竟偷窺之事實在不雅,但只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貓腰,小心過去。
“我這是為逃出牢籠,又不是為偷窺。”沈璧君心里這樣對自己說道,在李楊的慫恿攛掇下,猶如偷吃糖果的女孩,不僅不猶豫了,反而還有點雀躍,趴在門縫上,朝內偷看。
屋內,也是兩個熟面孔。
厲剛坐在椅上,上身**,衣服扎在腰帶里,露出精壯的胸膛,左肩纏著厚厚的白中透血的繃帶,十分醒目。
小公子破天荒的換了一身女兒裝,粉紅色的,配上稚嫩的臉龐,像是一朵還未開放的花骨朵,垂頭,異常乖巧的侍立在厲剛身側。
“傷口已經包扎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