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
“厲少俠君子之名,眾所周知,這冷不丁卻說他是淫賊,還死無對證,這叫我等如何相信?“
……書房內,群情洶洶,皆是在質疑厲剛的死因。
連城璧看著這幕,暗暗頷首,心里為自己再三挑選,才召來的這些人,感到十分滿意。
這些人統一有個共同點,那就是與厲剛交情深厚
厲剛慘死,連人頭都沒了,死無對證,光憑李楊一張嘴,就算有沈璧君作證,怎么能叫人信服?
當然,信者自然有,畢竟沈璧君是沈家獨女,沈家百年名門,公信力自然擺在那里,可不信者也有,連白楊綠柳在聽過沈璧君的話后,都是將信將疑,更何況是眼前這些,本就與厲剛有深厚交情的人。
都說要幫理不幫親,可事情真發生在自己頭上,有幾個不幫親?
這些人勢必要拿李楊審個清楚。
甚至其中有些人,根本就不想審問,只想為好友厲剛報仇。
“看你這回還能有什么辦法?段正淳。”連城璧心里對李楊的殺意,已經隨沈璧君將李楊帶回家,而達到頂峰。
同時,
“以李楊的武功,這些人勢必也會損失慘重,若是有一兩家就此倒下,我連家不就可以坐視壯大了嘛。”
這不僅是在除掉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更關系到連家的大業,想到這里,連城璧便清了清嗓子,等眾人安靜下來后,開口道;
“這惡賊,唉,我現在也不好這么叫他,畢竟他的罪行還未證實,而他又確實將壁君安全帶回,于理來說,是對我連家有恩,我若出手,便是忘恩負義,我若坐視不理,又愧對厲兄亡靈,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眾人皆是面色一肅,“連兄的苦衷我們都明白,嗯……這樣好了,此事不需連兄出手,我們也不會在連家動手,絕不給連家招惹非議,更不讓連兄你為難,只求連兄能睜只眼閉只眼,讓我們帶走那惡賊,好審問清楚,還死去的厲兄公道。”
“這怎么可以!”
門外突然響起聲音,書房大門豁然打開,沈璧君義憤填膺的沖了進來,一進來,便指著眾人,大聲呵斥:
“你等都是武林豪杰,江湖名門,個個身上都頂著俠義君子的美名,怎么可以行如此卑劣之事,我都已經說過,他是無辜的,不是兇手,是真正的英雄…”
“夠了!”連城璧大喝一聲,打斷了沈璧君的話。
眾人被突然沖進的沈璧君當頭棒喝,還處于懵懵然之中。
“我說的都是實話,他真的是…”
“沈璧君,你太放肆了。”連城璧罕見的發怒了。
私下里也就罷了,他能忍,可當著這么多武林同道的面前,沈璧君卻極力的維護另一個男人,這教他如何能忍?身旁那一道道目光,簡直像是刀子般,狠狠刺在他的尊嚴上。
連城璧上前,強拉著沈璧君出去,書房內的眾人面面相覷,沿途見到的下人全都低下頭,不敢去看。
就這樣,一路強拉硬拽,最后,連城璧一把將沈璧君推入閨房中。
“你在這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我…”
沈璧君開口欲辯,卻見連城璧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嘭”的一聲,重重關門,拂袖而去。
沈璧君開門欲追,卻發現門怎么推也推不開。
竟是被鎖上了。
“你放我出去,城璧,城璧……”沈璧君隔著門窗,看著倒映在門窗上的連城璧身影,用力拍打門窗、叫喊,并隨著那道身影的移動而移動,最后“咚”的一聲,撞上墻壁,無力跌坐在地,而門窗上映現的身影也徹底遠去。
稍傾。
門卻開了,走進來一個女婢,按照連城璧的吩咐,放下一件東西,又低著頭,鎖門出去。
房中只剩沈璧君一人。
她伸手拿起了那件東西,是一本書,書名為:
《女誡》
“哈……”
沈璧君竟然笑了,笑得是那樣凄慘,絕望,眼淚如斷了線般飛撲而下,浸濕了衣衫,模糊了女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