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完事,還不祭出割鹿刀?“
哈?
蕭十一郎剛把最后一塊信符插入凹槽中,見刀臺一點反應沒有,正納悶怎么回事時,冷不丁聽到李楊來這么一句,都聽糊涂了。
逍遙侯可沒糊涂。
他心里那根弦,一直在為割鹿刀緊緊繃起,聞言,陡然一驚,下意識往李楊身后的刀臺看去,見刀臺上的凹槽皆已插滿,嚇得雙眼一凸,仿佛要破眶而出。
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更不知道蕭十一郎接下來是要拔刀,還是另有流程,他只知道信符、刀臺、割鹿刀,三者緊密相連,而割鹿刀就是自己這一派武功的絕對克星,絕不能讓蕭十一郎,按著李楊的話去祭出割鹿刀……
“休想!”
逍遙侯厲聲大喝,右手猛地伸長,與李楊相距的十數步距離,一下跨越,伸到李楊身后的刀臺上,去抓取割鹿刀。
這一幕,已經和武功高低無關了,實已超出人類的范疇,李楊還好,頂多也就是一個童年陰影再現。
蕭十一郎最近與逍遙侯頻有沖突,不是一回兩回,見怪不怪,還迅速做出反擊,橫移一步,雙手交叉,架在身前,架住了逍遙侯這只手。
風四娘可是沒見過的啊,媽呀一聲,以為活見鬼了。
而故意激逍遙侯出手成功的李楊更狠,原地躍起,右腳高舉,腳尖都舉過了頭頂,四溢的腿風令褲腿膨脹起來,好似要漲破一般,伴著勁風呼嘯聲,獵獵作響,而后悍然揮下。
風神腿第四式—雷厲風行!
“轟!”
這一腿狠狠擊在逍遙侯右手上,他這右手,一端連著臂膀,一端架在蕭十一郎雙手之間,如同一座橫在半空的橋梁,隨著李楊這一腳落下,轟然巨響間,竟生生塌陷進入一塊。
同時,還發出一種金屬折彎時的聲音,整條手臂,從李楊擊塌的部位,到蕭十一郎架住的這一截,竟然向上翹了起來,連帶著逍遙侯,都被向前帶得趔趄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但他臉上,卻無任何痛苦之色。
“沒用的,你根本傷不到我。”逍遙侯伸長的右手一軟,剛才還硬如鋼鐵,此刻卻又軟若無骨,一下,如撒手的卷尺,又縮了回去。
一道回去的,還不止他的右手。
李楊竟沒有落地,一直踩著他這右手上,隨著這右手縮回,一下,也被帶到了逍遙侯面前。
“你的頭會不會受傷?”李楊腳尖一轉,直取逍遙侯項上人頭。
逍遙侯心里一慌,暗罵李楊的眼睛好毒。
正常人在見過自己的武功后,肯定會嚇得要死,懼如鬼神,畢竟,誰見過一個大活人手臂能伸長?
可李楊非但沒有懼怕,還瞬間做出攻擊,在攻擊無效后,又第一時間,乘著自己的手臂過來,再次發動攻擊。
這連續的兩記猛烈進攻,幾乎像是一早就計算好了,絲毫不給逍遙侯喘息的機會,他只得腳下連退,雙手齊出,想要抓住李楊的腳。
李楊腳尖忽地一晃,竟在逍遙侯眼前,晃出了數十道腿影,也不知哪道是虛,哪道是實,如暴雨傾注。
風神腿第三式—暴雨狂風!
“好厲害的腿功!”逍遙侯雖然不知道風神腿,剛才卻親自嘗過一記雷厲風行的威力,深知其厲害,不再幻想去抓住李楊的腳,身體一軟,化作流質的黑色粘稠液體狀,在地上來回滑閃,拼力躲避著李楊的腿擊。
“我來助你。”蕭十一郎一看李楊這邊形勢喜人,不由想過來幫忙。
“弄你的割鹿刀吧。”李楊卻毫不領情的回道。
聞言,蕭十一郎也不好硬上,又聽出李楊語氣中似有一分焦急之意,不敢耽擱,立刻低頭,看著刀臺上的幾個信符,思考著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一旁的風四娘也過來,瞪大眼睛,一并找問題。
沒一會兒,蕭十一郎的目光便鎖定住,左手邊和右手邊的兩個凹槽中的信符,越看越覺得不對,最后,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拍額頭:
“插錯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