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離滿腹的疑問,不禁變得焦躁“你若是不和我去求證的話,我就自己”
“走。”
手腕被拽住,他拉著她往外走。
他的干脆讓她愣了一瞬,“若它不是大眼仔,那”
“那便殺了。”
男人頭也不回,言中冷淡不容置喙。
天門外的祟魅本就危險,更別提是鏡魔。即便它在這個斗獸場是奴隸的身份,寂珩玉都不會讓它活下去。
前提是
桑離想讓它活下去。
兩人深掩氣息混入地下獸場。
這里是關押著妖獸和奴隸的囚牢。
穿過逼仄身長的走廊,一聲接一聲的鞭笞和叫罵聲傳來。
“該死的丑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敢咬人的”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蠢貨”
二人走進。
鏡魔被囚于柱上,施布于身的囚骨箓讓鏡魔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承受著鞭打。
寂珩玉甩出靈輝,悄然無息地從后索了那人的命。
同時撤去掩護,緩緩靠近。
鏡魔先是沒看清來人,威脅性地低吼一聲,待桑離一點一點走到他面前時,兇吼卡在喉間門,化作咕嚕一聲的迷茫嗚咽。
它歪著頭,豎瞳一緊一縮。
桑離站在它面前靜靜地觀察著這只鏡魔。
它是成年體形,和先前見到的沒什么兩樣。
桑離也不敢完全確定它就是大眼崽,畢竟這么短的時間門內,它不應該長這么大的。
可是
它的眼神又過于殷切,也過于讓人熟悉。
桑離試探性地把手伸過去。
它左歪歪頭,右歪歪頭,最后小心翼翼地將臉頰貼至她的掌心。
冰涼的觸碰讓她滿心滾燙,張了張嘴,叫它
“大眼崽”
它小幅度點頭。
委屈,難過,心酸,這一瞬間門都化作它眼底的情緒,沖著桑離流露出來。
兩人相認,跟在后面的寂珩玉暫時收斂殺意,抬手解開它雙手的鏈子,卻也保留了多疑,沒有完全解開束縛住它的囚骨箓。
忽然,鏡魔朝桑離伸出手。
寂珩玉氣勢凌冽,毫不猶豫捻動符咒,囚骨箓碾壓而去。
它痛叫倒地,卻也沒有反抗。
只是忍痛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對著桑離攤開掌心。
里面放著一個小小的,被它保存完好,幾近枯萎的花環。
這是桑離離開時送給它的禮物。
友好的象征。
它小心呵護多年,只想再見時,以此證明它一直記得。
桑離拿起花環。
上面有靈息流動,是小鏡魔一直用自身能力滋養,才未讓它枯萎碎裂。
她捧著那花環,睫毛一顫,眼淚跟著落了下來。
桑離從未想到。
只是她隨手送出的東西,能被它銘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