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傷怎么可能
桑離攥住他的手,忽有一計“我把我尾巴給你我有九條尾巴,可以分你”
話音未落,就被寂珩玉淡聲打斷“九尾與命火相連,我還沒病到要你舍命的地步。”
“可是”
桑離還想堅持,卻見他笑了笑“去吧,讓岐進來。”
桑離堅持不下,不情不愿地離開。
目送她遠走的背影,維持在他唇角的笑容也漸漸收回。
寂珩玉的目光猶如穿透般地落在大殿之外,“寂尋。”他聲音冷清,“你以前似乎沒有偷看別人的癖好。”
似乎是受到某種脅迫,殿內燭火不燃,微弱昏光映在龍柱后面,同時也映出那人長身寂寥。
寂尋站在暗處,長長的睫毛垂著,就這樣站在這里一動不動地看完了全程。
“回來吧。”寂珩玉闔上眼。
寂尋未動,看向他似乎在打某種盤算。
寂珩玉假裝不知道他的心思,如今體內靈火半熄不滅,急需加持,不想再在無端的事情上耗費自己的精神力。他需要寂尋,就算真的存了毀滅他的心思,也不會是現在。
“寂尋,別讓我說第二次。”
寂尋深吸口氣,慢慢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他步伐飄浮,整個人毫無生氣。
作為從寂珩玉的魂魄里分裂而出的一個傀人,本體的傷害也會反噬給他們。
就算兩人深知彼此厭惡,關系不復以往,但也必須重新融合,只有這樣才能一同活下去。
寂尋閉上眼,身體一點點化作紅霧,重回識海。
他歸來的瞬間,寂珩玉的胸口跟著一沉,熟悉的心跳聲在胸腔里鼓動。
纏絲蠱所控,讓情潮難以壓制,過度激昂的情緒更讓業障破土而出。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寂珩玉一方面需要煞魄為他續命;一方面又要忍受纏絲蠱和業障的雙倍反噬。
喉嚨一熱,一口烏血跟著唾出。
寂尋隱忍不發,可在寂珩玉的識海里,他的所有情緒都逃不過寂珩玉。
“寂尋,你在不甘什么”寂珩玉捂著胸口,臉頰沾染著血跡,曈里罩籠著一層淺薄的涼意與譏諷,“還是說,你想借此殺我。”
寂尋說我沒有。
寂珩玉閉了閉眼“你最好是沒有。”
寂珩玉已經習慣了背叛。
他的魂魄本就骯臟不凈,自己想要殺死自己的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三百年前,寂無就想殺他奪舍,那時的寂珩玉把他復活又殺死,殺死又復活,持續多年才換得寂無真心。
就算寂尋想殺他也不奇怪。
但不能是現在。
他要重新培養一個“寂尋”出來,在這之前,寂尋還要繼續為他承擔著這顆心的重量。
桑離走至殿外。
岐高大的身體正如樁子般杵在門口,她接連叫了兩聲都沒有反應,最后從后面拍了他幾下,岐猶如嚇到一般,跳開一段距離,目光仍顯出驚怕。
他上下打量桑離一番。
就算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但從她散亂的頭發和紅腫的嘴唇來看,也能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岐耳根燙得慌,幸好有面具遮擋,才不至于露出窘態。
“君上叫你。”
桑離也有點尷尬,說完這句話,就默不作聲讓開了路。
她沒走,兀自在旁邊等著。
良久,岐才步履沉重地從里面出來。
桑離敏感覺察出反常,心里跟著一緊,慌忙迎過去,“君上說什么了”
岐搖頭,不肯言語。
她心急如焚,一陣催促,岐才啞澀地張口“君上受傷嚴重,普通的療愈之法已不得奏效。”
桑離表情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