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僅過去半天,但胖團子經歷一場綁架,身邊唯一的依靠點點,又昏迷不醒,已經驚惶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如今終于見到親人,團子撲進姐姐懷里,大哭起來。
“糖糖沒事了不怕”
林樾柳也緊緊抱住團子,哭個不停,眼淚止不住地流。她毫不在意醫院有些灰塵的走廊,跪在地上,抱著懷里顫抖的小身子。
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失去這只團子,自己會怎樣。
幸好,糖糖回來了。
“姐姐嗚叔叔害怕糕糕”
團子使勁兒朝姐姐懷里鉆,哭得嗷嗷的。林樾柳心疼地跟著哭,幾乎要軟倒在地上。
“小姐快別哭了,小少爺已經找回來了。”
林巡拍著林樾柳的肩膀勸慰,也沒忍住抹了一把臉,繼續勸慰。
“你一哭,引得糖糖也跟著哭。他現在還小,不能哭這么厲害。”
“對,林叔你說得對,我不哭了。”
林樾柳哽咽著胡亂抹了眼淚,有些語無倫次。
“糖糖不哭,姐姐帶你回家,我們不哭了好不好”
她起身的時候手上用勁兒,想把團子抱起來,卻因身體無力而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
就在這時,一雙手伸過來將她穩穩扶住。林巡連忙上前把團子抱走。
“謝謝。您是”
“那個,你好,我姓方,我叫方信”
長相俊俏的年輕男生松開手,見林樾柳含著眼淚看向他,瞬間臉紅,笨拙地安慰。
“那個,孩子已經找回來了,節哀,啊不是我是說別難過”
林樾柳
女孩兒一雙略微狹長的丹鳳眼都震驚地睜圓了,看得方信俊臉更紅。她狐疑地看看男生,又看看那兩個醫院保安。
“請問你是”
“哦是我送孩子們來醫院的”
方信這才想起自己沒說清身份,頓時驕傲地挺胸抬頭。
“我、我今天去郊區采風,因為那里的建筑還有生活很有人文氣息,所以想去感受一下。然后我正尋找靈感的時候,這孩子沖過來向我求、求助”
他話說到一半,暈乎乎地看著撲過來用力抱住他的女孩。
心跳好快,有點腿軟。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林樾柳剛剛停下的眼淚又憋不住了。具體的事情她不清楚,但也能猜到,無非是找到機會逃出來的兩個孩子向方信求助,被帶來醫院。
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弟弟的求助被無視,他們再被找回去,會經歷什么。
“咳、沒、沒什么我也沒干啥”
人生短短二十年,頭一次被漂亮小姐姐哭著抱住,手都不知道放到哪。
倒是林巡安撫著團子,端詳了方信幾眼,低聲提醒林樾柳。
“方家是做大型超市的,方先生是那位方總的弟弟。”
林樾柳更感激了。
“原來您是方姐的弟弟。我早就聽方姐說過,她弟弟是學藝術的,性情高潔品德高尚。愿意對兩個落難的孩子伸出援手,您果然十分優秀”
原來這就是僅賜給相信光的人的奇跡嗎
小畫家被表揚地飄飄然,要不是被警察叫走問話,甚至想繼續和漂亮姐姐說話。
方信和警察去了另一邊做筆錄,林樾柳看向團子。
“糖糖,姐姐帶你回家好不好”
團子哭得快抽過去了,警察們便暫時沒找他問話,擔心孩子留下心理陰影。既然人質救出來,綁匪肯定急著跑,他們費些功夫排查便算了。
團子還在抽抽,搖了搖頭,貓眼兒都哭成腫泡了。
“窩要等點點”
林樾柳還想勸兩句,已經有一個護士走過來。
“你們是孩子的家長孩子受驚過度,今晚可能會發燒,最好還是留在醫院。”
林樾柳恍然,便不說什么了。她又想起警察說過,凌瀚受傷昏迷,連忙問
“那另一個孩子呢另一個孩子怎么樣了”
“那孩子被虐打過,雖然沒有內傷,但也在發著高熱,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虐打”
林樾柳和林巡都是一驚,團子瞬間哭了出來。
他今天已經哭得太久,嗓子都哭啞了,只能抽噎著小聲說
“點點替糖糖挨打嗚”
在場的大人們十分震驚,就連一旁的警察和方信也錯愕看過來。
“他們問誰是糖糖點點不讓窩說他說他是,壞人打嗚姐姐”
林樾柳后怕地捏捏團子的小肩膀,說不出心中對凌瀚有多感激。
“林叔,能安排一間單獨的病房,讓兩個孩子一起休息嗎”
林巡點頭。
“放心,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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