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樾棠悻悻地收回手“好嘛好嘛,你真不友好。”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市中心街道上冷冷清清,這附近卻還有許多年輕人。尤其是這間酒吧周圍,有很多男人將好奇的視線投過來。
林樾棠莫名有點慫,朝詹雨佑旁邊縮了縮。
此時已是十月,晚上的氣溫稍低些。林樾棠下身穿著條潮牌寬松牛仔褲,上身是一件奶黃色印著貓咪圖案的薄款衛衣,配上小圓臉和卷毛碎發,一副懵懂無辜的樣子。
他身邊的詹雨佑則是一件白襯衫和牛仔長褲,襯衫有一半塞進腰間,領口處還解開了幾個扣子。男生還畫了淡妝,眼尾勾勒得微微上翹,嘴唇上也涂著唇釉,一看就是泡吧老手了。
感覺到小伙伴的緊張,詹雨佑拍了一下林樾棠的胳膊,壓低聲音。
“別擔心,這家店是全市最正規的一家gay吧,不會有不三不四的人來糾纏我們的。”
沒錯,這是家gay吧,林樾棠今兒是來見世面的。
詹雨佑,林樾棠從大一住到現在的室友,天生喜歡男人。
林樾棠三歲的時候,他姐姐林樾柳都上大學了。等林樾棠上高中的時候,他的小侄子都三歲了,林樾柳在集團里混得風生水起。
不需要繼承林家家業,同時又繼承了母親的藝術細胞,林樾棠便順從自己的心意,大學讀了藝術專業。
學藝術的十男九gay,林樾棠對室友喜歡同性十分淡定。學校宿舍是四人間,有共用的廚房與客廳,每個人都是獨立衛浴,再加上林樾棠經常可以回家住,和室友關系處得還不錯。
于是在這個周末,無意間聽室友說要去gay吧,好奇心強烈的林樾棠,便也跟著過來了。
好奇是真的好奇,慫也是真的慫,林樾棠硬撐著不愿露怯,緊緊跟在詹雨佑身邊,嘀嘀咕咕。
“也、也沒啥呀,看著和普通酒吧沒有區別”
詹雨佑側頭看了他一眼“你去過普通酒吧”
“當然啦凌瀚帶我去噠”
林樾棠穿過幾個高大的男人,繼續叭叭叭。
“是你說這邊的表演刺激,我才誰都沒告訴自己來的要是真的很有意思,下一次臥槽”
說這話的時候,林樾棠正踏入酒吧大門,瞬間被震耳欲聾的音樂震得嚇了一跳。他在門口愣了兩秒,才連忙跟上詹雨佑,朝卡座走去。
詹雨佑還回頭,大聲喊道
“你剛說啥你來的時候沒跟家人說”
“這可不興告訴我爸媽和點點啊,
他們不得嚇死。”
林樾棠喃喃道,
避開邊喝酒邊抽煙的幾人,再避開已經抱在一起啃的幾人,緊緊追著詹雨佑,坐到了吧臺附近的卡座里。
這里已經有幾個男生了,林樾棠打眼一瞧,就看見幾個眼熟似乎是他們學校的。似乎是知道林樾棠會來,那幾人朝他點了點頭,便各自聊天喝酒。
林樾棠一邊靠墻,另一邊是詹雨佑,對面是眼熟的同學,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詹雨佑也發現他都炸毛了,覺得好笑。
“不是你好奇想來嗎剛進門你就害怕了啊”
“你不懂,我覺得有人覬覦我”
林樾棠不自在地動了動,嚴肅道。
詹雨佑挑了下眉毛,沒說話。
那什么,他們這類人確實都有雷達,能探測到同類的存在。眼前這小少年在他的雷達里,飄忽不定,有時候能探測到,有時候又純純一直男。
按照他的經驗,就是林樾棠還沒開竅,處于可彎可直的狀態。
對于這類人,詹雨佑從不故意把人朝彎路上引,同宿舍兩年,他也沒怎么和林樾棠討論過相關的話題。誰想到大三剛開學,他隨口說要來放松一下,就被這小卷毛聽見,硬是跟來了。
既然來都來了,詹雨佑便隨他去。他招來服務生,給林樾棠推薦了一款度數不高的雞尾酒,讓他捧著喝,然后便和人聊起了天。
林樾棠捧著杯子喝了一口,聽著其他幾人聊天,才慢慢放松下來。
他們這一桌人長得都不錯,有的清秀,有的陽剛,沒有那種特別妖媚、讓林樾棠覺得不習慣的。按照詹天佑說的,這些都是他聊得來的同學朋友,大約正因此才氣息平和干凈。
林樾棠又看向周圍,就見這一酒吧的男人大都長得還不錯,沒幾個歪瓜裂棗的,但眼神就不是每個都很干凈了。與個別人對上視線時,林樾棠也會感覺到被冒犯。
不過這里畢竟是酒吧,有這種打量也正常,林樾棠沒有當回事,只是好奇地戳戳詹雨佑,湊過去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