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戚瀅雪沒去頤年院,而是在安排乳娘回安州的事情。
瀅雪原打算花些銀錢從外頭找人護送奶娘回去,但轉念一想,她都已經在嵇堰跟前過過明路了,自是不用費心思在外邊找人。
若是嵇府的人送乳娘回去,對于她信上的話,父親也能多信幾分。
思及此,她喊了洛管事過來,問“乳娘要回一趟安州,能否安排幾個護衛護送她回去”
“林媼要回安州,奴自然得安排好。”畢竟是自己把大娘子陪嫁的人遣回了安州,也沒人差使,哪里敢拒絕。
再說了,他現下儼然把面前的這位當成了掌實權的當家主母。雖然掌實權現在還沒落實,但依著郎主的態度,也不遠了。
昨晚郎主回來,他差人去頤和園送去解酒湯。仆從卻聽到了婢女說大娘子下馬車時,還是自家郎主小心翼翼給抱下來的消息。
仆從一回來就把這消息告訴了他,他聽后又驚又喜。
驚的是郎主的不過幾日態度就改變得這般大,說明了大娘子的手段了得。喜的是,大娘子大方,且感覺也不是愛磋磨人的主。
因聽說郎主甚是親密地把大娘子抱下了馬車,是以娘子到主屋外等著郎主的時候,他琢磨著今晚說不定郎主和大娘子會成好事,便開了門讓大娘子進屋。
結果,不過是一刻就從屋中出來了
著實想不明白,美嬌娘在側,郎主到底是怎么忍得住的
瀅雪問“那什么時候能安排好”
“今日就能安排好,不知林媼什么時候回去”
“原打算是后日,若今晚就能安排好,明日一早就回去。”
洛管事沉吟了幾息,應“成,奴現下就去安排。”
洛管事從屋中退了出去,乳娘走上前來,說“昨日奴婢出了一趟府,把在洛陽的鋪子都巡了一遍。發現陪嫁的人只回去了一部分,那些個能干的都留在了洛陽。聽他們說,來時家主吩咐過,無論如何都要留在洛陽保護姑娘。
“有多少人”
她在洛陽,多得是用人的地方。嵇府的人,能用卻不能往深了用。
“有六人,是趙秉他們。
父親養有暗衛,都是從十歲左右領回
來的,重金尋能人教了他們各種本領。
這些都是父親身邊的能人,父親卻是給她陪嫁來了洛陽。
因要嫁來洛陽,父親早早讓人在洛陽置辦了一些產業,好讓她能有差遣的人。
瀅雪心下既覺得甜,又覺得酸澀。
父親總是為她鋪好前路,生怕她被路上不平的石頭絆倒。想起話本里,父親可能會遭受到的苦,雙眸不由得酸澀,微微泛紅。
暗暗呼了一口氣,恢復如常“現在人都在何處”
“他們分散在幾個鋪子里邊打下手。”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折紙遞給了姑娘。“他們所在都記在了紙上,差遣也只認姑娘的印信。”
瀅雪接過紙,展開仔細看了一遍,記在了心下,然后遞回給乳娘。乳娘接回紙張,取出了火折子,把紙燒了,塞入煎茶的風爐中。
近未時正之時,瀅雪正躺在軟榻上看話本的,蘿茵從院外走進屋中,說“姑娘,余家人到了頤年院。
瀅雪閨上了話本,問“都來了什么人”“余夫人和余五姑娘,還有嫡子余三郎。”
瀅雪稍作思索,與她說“先看看,若是余三郎和咱們府上的三姑娘逛園子的話,你再回來與我說。
若是逛了院子,便說明這兩家意思很明顯了,也就只差定親了。
蘿茵應了聲,退出了出去。
瀅雪坐直了身子,垂下眸思索。
嵇沅好似過完這個月也十四了,若是定親的話,估計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定親之后不過數月,余家嫡子遇險,被采藥女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