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江檸是個表達欲很強的人,許是從小告訴自己,不要成為江媽那樣嘮叨又吃力不討好的人,她從小就不太說話,可不說話,并不是沒有表達的欲望,而是自我控制,那那些她需要傾訴的表達欲望如何宣泄呢
寫作。
她將自己全部的表達欲,都傾盡在了自己的作品里。
工作后,她為什么還能堅持寫作其實也是她的表達欲作祟,因為她的工作,更需要她沉默,需要她守口如瓶。
有人說,寫作,就是你表達欲的體現。
江檸深以為然,且她是個表達欲極強的人。
表達欲強,也意味著,她擁有極強的寫作欲望和源源不斷的靈感。
她可能看到一朵花,一棵樹,湛藍的天空,清澈的湖水,甚至讀到一首詩,一篇文章,看到生活中的故事,一個人,都會冒出各種靈感。
寢室里的小姑娘們,都沒有想到,江檸居然有如此多的存貨,好幾個都從床鋪上爬了起來,就著走廊昏暗的燈光,去書桌前翻了起來。
“江檸,你哪來的這么多雜志”她們轉頭驚嘆的看著江檸。
她們對知音不太感興趣,但她們都很喜歡看讀者和青年文摘。
江檸不知道的是,讀者青年文摘知音都在她離村后,給她寄了樣刊,此時都堆積在大隊部呢。
大隊部的人雖不知是誰寄來的,但也不會隨便拆人家信件,就那么一直堆在角落的紙箱里堆著,無人問津。
或許半年或一兩年后,會有人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
而此刻,因江松不愿意復讀而菱靡了大半個月的江媽,終于想起來,江檸去窯廠搬磚快一個月
了,要發工資了。
這工資她自然不會讓江檸掌到手的,她打起精神,快步往她妹妹家趕。九月的天,天依然很炎熱。
見妹妹不在家,又往窯廠趕,本來還想讓妹妹幫她領江檸的工資的,現在她去剛好可以直接領了,省的江檸一個小丫頭,領了工資亂花了。
夏季本就熱,窯廠溫度更是要比別的地還要再熱上三分,哪怕身上穿著圍裙,戴著護袖,汪愛蘭依然灰頭土臉,滿身磚屑灰塵。
她比江媽小八歲,自小就是江媽一手帶大的,很是尊敬長姐,聽聞姐姐來了,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姐,找我來什么事啊你之前不是說讓檸檸過來搬磚嗎怎么沒來”
“她沒來”江媽聲音一下子拔高了。
“恩,沒來呢,我還想著找個下雨天去問問你什么情況,這些天一直沒下雨,我也找不到一個帶口信的。”汪愛蘭和汪愛蓮長得完全不一樣,汪愛蓮長得像母親,雖體格高大健壯了些,五官卻生的硬朗剛毅,王愛蘭則像父親,面容柔和,明明是親姐妹,卻一個鼻梁高挺如山岳,一個塌鼻梁。
她將自己的臉抹成了花貓狀,邊走邊摘下袖套,“你來我也沒個準備,家里沒什么吃的,走,我帶你去街上吃。
她說的街,是她們鄉的鄉鎮府那一條街,是個四岔路口,路口擺著許多水果攤、面條攤、早點攤等等,十分熱鬧。
江媽嫌棄道“別忙了,我吃了早飯來的,才不去吃那些東西
,燒的又不好吃,還貴的要
死。她想到江檸的手藝,拒絕道“你忙你的去,我就是來找檸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