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就這么喊她喊習慣了,別說現在十七八歲,一直到她三十多歲,她全家還是這么稱呼她呢。
學校里的人都走完了后,寢室里面就只剩下江檸一個人,隔壁的隔壁也只剩下四個女生,其中三個都是一班的,一個二班的,宿舍里十分清凈,再也沒有了傍晚或下晚自習后,搶著排隊去浴室洗澡的狀況。
幾個人都有些不習慣,還過來問江檸,要不要和她們住到一起去。江檸自然是拒絕了。
已經估完分的江柏也不能住在老宿舍樓了,所有已經畢業的高三生,都要搬出去了。
江柏也要搬出去,童金剛過來幫他搬東西,邀請他到他家去住,江柏沒去,而是把東西都搬到江檸的店里,白天就把涼席卷起來,用繩子捆了靠墻放好,晚上就把席子平鋪在地上打地鋪。
江檸問江柏要不要先去滬市,可以先住在她的房子里,雖說周圍荒涼吵雜了些,但至少離學校要近一些,查分也好,后續的等待錄取通知書也好,在滬市都比在吳城方便。
江檸在滬市的公寓房,其中一套已經裝好了,里面還有開發商老板送的床上用品和家電,因為目前是作為了這個小區另一種形式的樣板房,里面被裝修的十分漂亮奢華。
江柏以為她說的是她的那套毛坯房的別墅,搖搖頭說“我就在店里打地鋪挺好的,地上冰涼,晚上睡覺還不熱。
只有每天看著一件件的衣服賣出去,看著有錢入賬,他心底才踏實、舒服,才沒有那種漂浮在空中仿佛隨時會摔下來的緊迫感。
像高考前那樣,他每天什么都做不了,白白拿著妹妹的錢,那才叫他渾身不得勁。
今年清明節之后,降雨量就正常了下來,上漲的河水被江爺爺和江爸江媽那輩人用肩膀寸一寸挑起來的河堤、江堤,擋在了堤壩之外,并沒有波及到堤壩這邊的農田,所以今年依然是個豐年,在外面讀書的男孩女孩們,還是要回家參加暑期的雙搶的。
江家今年的農田全都給了江大伯家種,江檸和江柏今年的暑假都不用回去割稻插秧,他也可以留在店里盡情的賣衣服。
江檸見江柏堅持,就說“那你每天注意點店里的電話,留意著寄到店里的信。”
江柏望著如大人一般操心的妹妹,不由失笑地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放心吧,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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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頭發又短又軟,他忽地起壞心,把她頭發全揉亂了才哈哈笑著跑開,生怕妹妹氣的跳起來打他。
江檸只是看著他哈哈笑著跑開的樣子,眸底盡是溫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