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檸也覺得跑的差不多了,“那走吧。”
兩個人又一起漫步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兩人是并肩走的,此時路上的行人稍稍多了一些,他望著晨光下,身側白皙的側顏,見她跑完十公里,依然氣息均勻,并不喘息,好奇地問道“你平時是有跑馬拉松的習慣嗎”
江檸想到她初中四年,每天早晚都要這樣跑上十幾里路上下學,可不就是馬拉松嗎不由笑著點頭說“是啊,每天早晚十幾里路,跑習慣了。”她轉
過臉來問他“你呢”
他笑著點頭“我也跑習慣了。”
小時候是跟著他爸跑,上了初中后就自己跑,他爸每年都要跑馬拉松,拉著他跟著一起。
來到吳城當書記后,他還把他跑馬拉松的習慣帶到了吳城,去年就想在吳城舉辦一場全民馬拉松賽了,但因為吳城的治安太亂了,他還沒來得及舉辦馬拉松,先要理順吳城這邊的權利關系,拉攏一批,打壓一批,整頓吳城的治安風氣,整頓地下賭場和高利貸,整頓目前猖獗的人口拐賣,目前他和縣令兩人,一個負責吳城的政治,一個負責吳城的經濟。
政治向來就是如此,不是你空降到一個位置,你就能立刻王霸之氣全開,立刻鎮住所有人,讓原領導班子的人全都聽你的,開始大刀闊斧搞改革,搞經濟。
不是的,任何地方都有爭斗,權利、利益,當然,也不乏有強大背景,個性手腕又十分強硬的人,空降之后,直接搞自己的一言堂,讓手下人敢怒不敢言的。
江檸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宋培風的少年時期,不得不說,后來那個看著溫和儒雅手段卻強硬,被稱作某市一言堂的宋書記,此時還真的年少,滿滿都是少年氣,真真是溫潤如玉。
兩個人漫步走進賓館的院子,昨天張主任和汪主任他們喝了點酒,都還沒起床,院子里只有計老師在洗漱,見到他們二人并肩走回來,不由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他們“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計老師是一中的老師,所以江檸笑著回道“晨跑遇上了。”
江檸有晨跑的習慣計老師是知道的,一中兩個年輕的競賽班老師,都喜歡打籃球,有時候早上也會約著一起出來跑步,每回出來,除了下雨下雪,都能在操場上看到江檸跑步的身影。
對于宋培風有跑步的習慣,計老師也不奇怪,吳中本來就有晨跑的習慣,學生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兩圈,一邊跑一邊大聲朗讀背書,然后做早操,做完早操才是早讀時間。
他女朋友作為吳中的年輕老師,每天都要早起給這些學生領跑,不止一次的跟他抱怨對吳中晨跑的怨念了。
他也沒有多想,笑著說“快上去洗漱吧,洗好下來吃飯。”
市賽是八點開始,上午兩場,下午一場,這樣考完后,他們正好有時間可以帶學生們回去,不用在這里再住一晚,這么多學生,多
住一晚可要花不少錢。
吳中和一中的房間在同一層,此時已經陸陸續續有學生起床了,有早讀習慣的,還拿著書,在走廊里捧著書低聲早讀。
看到兩個人一起回來,也沒有多心,只以為是下去洗漱或是吃早飯,碰到一起上來的。總共就這一個樓梯,同學之間碰到實在是太過正常。
兩個人回了各自的寢室。
江檸輕手輕腳的進去,本不想打擾到還在睡的兩個人,沒想到生物鐘讓程玉鳳和姚文娟都醒了,兩個人一個在洗手間,一個在安靜的疊被子。
江檸便順勢打開了房間門,拉開窗簾,明亮的光線照進原本昏暗的房間,姚文娟看到江檸頭上的沖天小揪揪,不由噗嗤一聲笑了。
江檸正在將疊被子,見她望著自己頭上的小揪揪笑,也笑著說頭發太短了,天太熱了。她頭發太厚太密,夏天蓋在頭上,真的如戴了頂假發一般悶熱,她都想去剃成光頭了。
之前每天待在校園里,還不覺得怎么,早上沒有毛巾,無法擦汗,將頭發扎上去后,才發覺,這樣實在是太舒服了,便一直這樣扎著了,至于別人笑不笑的,那又怎么樣呢她又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