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這才傳來一個個淡淡的聲音“進來吧。”
江爸進去后,大隊書記并在堂屋,而是躺在房間門的床上,看上去有些感冒不舒服,他穿著厚棉衣,從床上坐起來,目光淡淡地看向江爸“你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爸看到大隊書記嚇了一大跳,不過一年沒見,眼前的大隊書記像是老了十歲,原本只是零星夾雜的一些白發,現如今,居然白了大半,差點讓江爸沒認出來。
江爸連忙將東西放到桌上,坐到大隊書記面前擔憂地說“二哥,你這是怎么了咋頭發都白完了”他左右看了看“我嫂子呢”
大隊書記掀起小眼皮,淡淡地看了江爸一眼,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聲說“你嫂子在吳城陪荷花呢。”
江荷花坐牢的事情,被大隊書記死死的壓下了,夫妻倆一點都沒透露。
村里不是沒有在吳城上學的其他學生,但在吳中和一中這兩個好學校的,就只有江檸、江荷花,和一個大房的男生。
大房的男生和江荷花一樣,都在吳中,卻不同班,也在重點班,父親是村里的水電工,他自己也讀的理科。
但他和江荷花一樣,和村里其他不讀書的男孩子們,仿佛有壁,村里男孩子們一般也不會找他和江荷花這樣成績很好的人玩,初中時,還有人找他借寒暑假作業抄,到了高中,村里男孩子們還在讀高中的也極少,更別說他還是吳中的了。
大隊書記還在放假之后特意去他家,跟大房的男生談了談。
這個男生回家,也只是和他爸媽說了江檸競賽拿獎被提前保送到京大的事,這男生的爸在上墳的時候遇到江爸,還想和他說呢,結果江爸當時因為個兒女都沒回來,自覺抬不起頭丟人的很,一點說話的興致都沒有,拿了鐵鍬就走了。
男生的爸回頭還和兒子們嘀咕,這大個子,怎么兩個兒子女兒都考上大學,還是那樣好的大學,不說擺個天夜的流水席,至少也得露個笑臉吧怎么還拉著一張臉,跟死了親人一樣
他媳婦就瞪他“這要是江松考上了大學,你瞧他們會不會擺天流水席”
想到江家另外兩個在村里毫不起眼的兒女,水電工不解的摸了摸腦袋,嘀咕了一聲“大個子也是糊涂。”
至于另外兩個,一個在二中讀的,一個在中讀的,幾個在鎮上讀的,今年嚴打被抓緊去的太多了,大家的重點也都在被槍斃的幾個混混身上,而不是被判了年的江荷花身上,很多人只是知道有這么一件事,卻不知道這個人具體叫什么。
二中的那兩個男生,一個在初中時就搬到吳城去住了,也是大房的,過年都很少回來過年,中離一中二中比較遠,知道有這件事,但不知道這個人就是他們村子的江荷花。
江鋼琴倒是也聽說了這件事,她讀的師范并不叫吳城師范,而是坐落在在吳城與他們市之間門,距離市郊的地方,從吳城過去坐車還要四十分鐘,位置和主城區離的很偏,消息實際上是最不靈通的。
她也不知道這兩個當時就是江檸和江荷花,回來還想和江檸八卦這件事呢,畢竟江檸也在吳城上學,離八卦中心更近,或許會知道的更多些,誰知道回來找江檸,江家大門鎖著的,門口蒿草長了一人多深,江家根本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