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滿意點頭,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對她笑得和藹。和上一輪次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態度完全不同,看來他也不記得上一輪次的事。
難道芽春的模糊印象只是偶然旁人都不記得上一輪次的事了周窈窈這般想著,跟著邁進了里屋。
下一刻,順德就笑不出來了。
他眼睜睜地瞧著臉上還帶著塵土的周才人,用一種極其蹩腳的方式摔到了皇上懷里。
這都罷了,好巧不巧的,周才人那沾滿泥土的額頭掃過皇上的下頷,黃了一片,龍顏登時不雅,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不但如此,那周才人驚慌失措,甚至還用她沾滿泥土的雙手去擦拭皇上下頷的印子,結果越弄越臟。
大膽周才人
順德怒斥出聲,話音未落,但周窈窈已經順勢跪倒,掐著嗓子細聲細氣地道“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就是急著侍奉皇上,誰知不小心便摔倒了。皇上,讓臣妾伺候您沐浴吧。
好一個周才人,居然目的在此,妄圖用這種手段邀寵
順德上下打量了她兩眼,轉頭望向皇上,皇上一向厭惡女子如此行事,必然會狠狠處罰于她。可下一刻,殷另的回答讓順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備水,伺候沐浴。”那般自然,讓周窈窈想起上一輪次,他也是淡定地說出讓內侍記彤史的事。周窈窈忽地覺得有些沒意思起來,心里的怒氣也散了大半。
她在這生氣半天,人家心里指不定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里呢,也不知道上一輪次她死了,這男人有沒有為她掉一滴眼淚。
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她死了,天天在同那什么公主你儂我儂呢。不過她才不在乎。
周窈窈把“不在乎”三個字在心里重復了好幾遍,臉上重新掛上假笑,跟著男人高大的身影一同進了凈房。
見她跟進來了,殷另抬起雙臂,雙眼微闔。
半晌不見動靜,他復又睜眼,蹙眉朝周窈窈道“怎么不是說要伺候朕沐浴,不會伺候”
周窈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松開龍袍上的系帶,一邊說著“會伺候,會伺候。”一邊低頭去解他腰間纏繞的腰帶和玉佩。
哼,不知道后面有沒有抱著別人這般那般,狗男人。
周窈窈咬住下唇,收回心思,專心致志地去解男人的腰帶。
許是剛剛走神了片刻,腰帶、玉佩、香囊等物已經纏繞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在一處,怎么解都解不開。
眼見男人的劍眉越蹙越緊,周窈窈一時心慌,手上一用力,“啪”地一聲,龍紋玉佩應聲碎成兩塊。
周窈窈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胸口起伏了片刻,像是氣得不輕。
她抬頭狗腿笑道“皇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下一個一定現在這個更好。”殷另沉聲道“朕就喜歡舊的。”
他抓住碎掉的玉佩放進香囊里放好,隨后兩只手扯住纏在一起的線的兩頭。下一刻,周窈窈望著被拽斷的腰帶目瞪口呆。
她沒留意到,男人看著她張開的嘴,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
還不上前伺候
周窈窈忙幫他寬衣,隨手拿起細白絨布要給他搓洗,視線直直撞上那結實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