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窈正在胡思亂想時,身旁的男人側過身子,把書冊放到了一旁的小幾上,隨即,覆身過來。周窈窈忍不住把手里握著的錦被攥得死緊,緊緊閉上了眼睛。半晌,男人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際,一根帶著薄繭的手指觸碰到了她的眼角,拭去了一滴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的淚珠。
為什么哭
周窈窈微怔,片刻后低聲回答“臣妾,臣妾也不知道。”
也許是面對初次疼痛的恐懼,也許是對上一輪次沒能見到他最后一面的想念還有他納妃的氣惱,更多的是前路無依的迷茫。
她仿佛被困在了此處,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死亡,而男人,是她旅程中的一點慰藉,卻又不屬于她。
不過屬于她又能怎樣,他們不是一路人,最終面對的,不過是分離罷了。
殷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以為她是擔心初次疼痛,頓了頓,命人吹熄了燭火。
他們如今算得上陌生人,故而他最終沒有碰她。
不過聞著身旁久違的馨香,他難得地睡了個好覺,夢里也不再焦慮。
當周窈窈第二日醒來時,身側的床榻已經涼了,芽春上前來解釋,說是皇上一早便去上朝了,并未留下只言片語。
周窈窈發了會兒愣,把昨日男人的行為挨個在腦中過了一遍,想要尋找到一絲他也重生回來的證據,但腦子卻亂糟糟的,實在想不明白。
算了,時間還長,慢慢想。
她直起身子,從榻上慢吞吞地下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后,再緩緩挪到凈房去盥洗。
出來時,芽春已經給她在案幾上擺上了早膳。
周窈窈吃了個肚兒圓,滿足地拍拍手讓芽春收拾碗碟,自己尋了一根細長的魚骨,挪到廊下去剔牙。
剛剛夏初,清晨的陽光不怎么刺眼,正好能曬曬太陽。
周窈窈剔完牙,把魚骨插到她窗臺上的幾株風雨蘭里,便準備回屋睡個回籠覺。昨天干了那么重的體力活,她可累得很呢。
剛行到里屋門口,院門便響起了敲門聲,收拾完碗碟的芽春正巧離院門不遠,一邊喊著“來了一邊上去開門。
剛打開門閂沒一會兒,她又合上,飛速跑了進來。
不等周窈窈疑惑詢問,芽春便連珠炮一樣倒了個干凈“才人,外面居然有外男而且他還說自己是席首輔席首輔干嘛來找咱們啊。
首輔
周窈窈心念一動,忽地來了精神你隨我去見他。
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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