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
杜甫輕嘆一聲,目露感佩“士子官身而能將倡女引為同調,確實不同流俗。”他想起后來的他寫的那些詩,民中疾苦甚,如何不需要詩人士子來吶喊呢太極宮。
李世民重新審視白居易的這首詩“平等、民主,原來在后世眼中,官人士子與歌伎是平等的么
但,這不對啊
長孫無忌等人猶疑不定,士農工商,士人清貴,是引導教化者,怎么能和倡女平等呢況且人有貴賤之分,其間自有品級,就像那講解中的官袍顏色,等級尊卑從服色上便有界定,平等,難道他們能和陛下平等嗎
未央宮。
不是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話了,劉徹想起第一次注意到“偉人”這個稱呼時,曾經疑惑過到底什么樣的人能夠直接被稱為偉人。現在他咂摸出點味來,依后世看,所謂“偉”,怕不是將所有的萬戶侯視為糞土,再造一個人人平等的新天
劉徹悚然一驚,他突然不能確定,水鏡的出現到底是福是禍了。
咸陽。
嬴政沉吟良久“民主民可以做主”
他一直知道楚棠的立場從來不在帝王,哪怕對方提到自己時態度甚至稱得上一句欣賞,但是一旦涉及所謂國政,她就又換了一種姿態,難道她對帝王將相等閑視之的態度,便是因為所謂的民主嗎
嬴政盯著天空中的水鏡,抬手按劍,眼中晦暗不明。
白居易名為“樂天”,但他其實并不是一個樂天派,從這首詩里就可以看出。他曾將自己的詩分為諷喻、閑適、感傷、雜律四類,琵琶行被他定為感傷詩,這首詩也代表了白居易詩歌的一個轉折,標志著他從鋒芒畢露的諷喻變為閑適與傷感,何以他的思想會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應該是他作諷喻詩,觸怒了圣明,被貶之后一蹶不振吧
雖然已經稍稍改變了對武則天的態度,但駱賓王的固有思維卻是客觀存在的,先前,他就是因為上書諷刺武后專政而被貶,一聽水鏡里的話便先猜測起來。
這個問題幾乎算是明示,眾人并不意外,也就是白行簡和元稹緊張了起來,因為擔心兄長好友。
我們先來了解一下這首詩的創作背景,大家把記憶調到杜甫的時間線上。
太極宮中的李世民心里一緊,杜甫的時間線是什么是安史之亂大唐衰落他就知道,一旦講到唐朝詩人,他這頓焦心就是免不了的。
長孫皇后知道他的想法,借著袍袖的遮掩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李世民回過神來沖她笑笑,繼而凝眉盯著水鏡,神情有幾分凝重。
白居易也是心中惴惴,不止是他,安史之亂太過慘烈,杜甫的一生則與家國動蕩相連,觸目驚心幾乎令所有唐人為之色變,白居易緊隨其后,難道大唐又有波折
杜甫去世于大歷五年,自安史之亂后,藩鎮割據勢力坐大,威脅中央,朝中有識之士力主削藩,唐憲宗也有這個意思,但是地方藩鎮有兵有權有錢有人,并不是待宰的羔羊,更別說他們其實并不把中央放到眼里了。
時任宰相的武元衡是個主戰派,支持暴力削藩,當時有個節度使叫吳元濟,他趁機謀反,皇帝就派武元衡平叛,這引起了吳元濟同黨的恐懼,于是他們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刺殺武元衡。
什么
太極宮中的李世民眼神一凜,刺殺宰相他們怎么敢的
白居易也是目露錯愕,武元衡正直忠誠,頗得圣眷,其人又有文采,寫過孔雀之詩,他曾與對方有過唱和之誼,算是半個友人,武元衡后來竟然遭此橫禍嗎
最為懵逼的就要數武元衡本人了,他也知白居易的詩才,琵琶行一出簡直令他驚為天人,他正循著詩意一詠三嘆,誰成想這詩還跟他有些關系
武元衡心下微沉,藩鎮作威作福不是一天兩天,那吳元濟更是早有反心,若那些宵小當真將矛頭對準他,他恐怕難以善了。
果然,楚棠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