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為瑪麗班納特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崩潰的。
從眾星捧月的嬌美少女變成默默無聞毫無存在感的英國鄉村少女,瑪麗表示她需要時間接受這個事實。
后來,她發現沒有存在感也是一件好事。
因為她在家里沒存在感,在朗伯恩這個小鄉村也沒有閨蜜,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常。不管是沉默,還是有時發表一些令家人聽不懂的言論,都沒人深思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畢竟,在別人看來,瑪麗班納特既沒有過人的天賦,又缺乏生活情趣,長相也沒能遺傳母親年輕時的美貌,長得非常一般。
在普羅大眾看來,瑪麗平時發奮看書鉆研學問都是出于虛榮心,又因為愛搬弄學問顯得迂腐而自負,并不值得他們額外的關注。
一時興起也會想要她發言,往往又不會將她的話放在心里。
所以,穿越版瑪麗安然無恙地度過了穿越第一年的時光,并且已經習慣這樣的家庭氣氛和十九世紀的英國鄉村生活。
家人也早已習慣她悶頭看書和苦練鋼琴,并不清楚這一年的瑪麗班納特的靈魂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日子過得很平靜,唯一不平靜的就是班納特太太每天都在念叨著要怎樣將她的五個女兒嫁出去。
這情有可原,畢竟在這個時代,女性能自己做主的事情太少。對父母而言,女兒這輩子最好的歸宿就是嫁一個好丈夫,可保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班納特太太日日為幾個女兒如何嫁個好丈夫而焦慮。
這種焦慮,在半個月前開始,變本加厲。
原因是內瑟菲爾德莊園被黃金單身漢賓利先生租下了,從他搬到內瑟菲爾德莊園那一天開始,班納特太太就每天念叨著如果她的女兒有一個能成為內瑟菲爾德莊園的女主人,那她這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賓利先生今年二十三歲,是個溫和沒架子的英俊青年。他搬到內瑟菲爾德莊園之后,就帶著家人朋友參加了在梅里頓舉行的舞會。
在梅里頓的舞會上,賓利先生認識了不少年輕的姑娘,姑娘們或溫柔或活潑,都很美好,可是誰也沒入賓利先生的法眼,因為那個晚上,他對簡一見鐘情。
簡是那個舞會上唯一跟賓利先生跳了兩次舞的姑娘。
今年二十二的簡,長得明艷動人,性情又溫柔嫻靜,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
那天的舞會,瑪麗也在。
她看到賓利先生自從見到簡之后,目光就一直追逐著簡的身影。
而賓利先生的兩位姐姐,大概是察覺到賓利先生對簡的青眼有加,對簡也十分友善。
舞會后半個月內,簡和賓利先生在不同的場合見了幾次面,賓利先生對簡的愛慕之情世人皆知,賓利小姐大概出于助兄長一臂之力的想法,派人送信到朗伯恩,邀請簡去內瑟菲爾德莊園跟她一起用餐。
簡就是昨天應約去內瑟菲德莊園陪賓利小姐用餐的路上被淋了雨。
說起來,昨天本來是應該安排馬車送簡去內瑟菲爾德莊園的,但是家里的馬都安排了干活,班納特太太也不管一個淑女騎馬去內瑟菲爾德莊園到底合不合適,她只看到了天色將要下雨,于是趕鴨子上架似的將簡送上馬背,讓她騎馬去內瑟菲爾德莊園。
在簡離開后不久,果然下起雨來。
班納特太太看著外面的滂沱大雨,笑得十分滿足。
“這雨一下,簡今晚肯定得在內瑟菲爾德莊園留宿,這是多么好的機會啊。”
瑪麗無從指摘班納特太太的做法,她不過是個操心女兒終身大事的母親,加上本身見識有限,而班納特先生對她又總是不怎么耐煩,這導致班納特太太總是事倍功半,吃力不討好。
簡和伊麗莎白常為班納特太太和年幼的兩個妹妹的淺薄而發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