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目不斜視地望著維克哈姆先生,回答莫里斯太太的問題,“”不,莫里斯太太,我跟他并不是朋友。事實上,這是一位騙子。”
莫里斯太太
莫里斯太太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可他看上去那樣風度翩翩,長相比賓利先生都勝出幾分。”
瑪麗看著維克哈姆先生,聲音不輕不重地跟莫里斯太太說“大概有人天生就是衣冠禽獸吧。”
走近的維克哈姆先生剛好聽到瑪麗的話,他的腳步微頓了下,隨即又走向瑪麗。
維克哈姆先生手里拿著帽子,很有禮節風度地向瑪麗鞠躬,說道“朗伯恩的瑪麗小姐,很高興能在格羅斯維諾街遇見你。”
瑪麗抿著唇,微微欠了欠身,“維克哈姆先生,很久不見。早就聽聞你與金小姐訂婚的喜訊,不知婚期定在什么時候”
“沒有婚期。那位金小姐體弱多病,不能跟著我這個民兵團的中尉四處流浪,所以解除婚約了。”
維克哈姆先生的話瑪麗一個字都不信,一定是金小姐發現了維克哈姆先生的求婚并不是出于真心。
維克哈姆先生笑得如沐春風,“瑪麗小姐,聽說你的小說已經大賣特賣,恭喜你。”
瑪麗笑得敷衍,語氣也敷衍,“維克哈姆先生,感謝你的祝福。”
瑪麗不想與維克哈姆先生多說些什么。
可維克哈姆先生似乎毫無所覺,他笑著說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能與班納特先生和伊麗莎白小姐見面,他們還好嗎請代我向他們問好。”
他表現得像是跟瑪麗久別重逢的朋友,兩人十分熟稔。可事實上,即使在維克哈姆先生頻繁到朗伯恩拜訪的那段日子,瑪麗跟他都說不上熟悉,兩人之間說過的話十個手指都能數得出來。
瑪麗被維克哈姆先生的不要臉程度震驚了。
她內心由衷地對達西先生感到佩服,因為他雖然跟維克哈姆有仇,但每次面對維克哈姆先生的時候,還是能維持表面上的得體。
她就不太行,她剛才聽到維克哈姆先生要向班納特先生和伊麗莎白問好時,只想叫他滾。
但這不是一個淑女該有的表現,所以瑪麗忍住了。
她笑著說“感謝你對他們的關心。我爸爸和莉齊去年一度錯把無賴當君子,也為此情緒低落了一些時日。不過,現在他們都挺好。莉齊在肯特郡探望夏洛特,有一個特別出色的紳士在追求她。”
維克哈姆先生聞言,目光有些玩味兒地看向瑪麗,“哦”了一聲。
瑪麗繼續微笑,“那位紳士,想必你也認識。他是達西先生的表兄,菲茨威廉上校。”
維克哈姆先生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下。
他的神色變幻落入瑪麗的眼里,她終于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笑得很得意,甚至帶著點耀武揚威的滋味。
瑪麗“菲茨威廉上校不論是人品還是經濟,都優于閣下許多。”
維克哈姆盯著瑪麗半晌,笑道“我在赫特福德這么久,竟從不知道朗伯恩的瑪麗小姐是這么一位伶牙俐齒的小姐。”
他手里的帽子戴上,跟瑪麗說“在倫敦這個陌生的城市,我們能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你沒有必要通過別人來讓我不好過,”
什么緣分
孽緣吧。
瑪麗不想再聽,于是說道“維克哈姆先生,失陪。”
維克哈姆先生見狀,彬彬有禮地向她鞠躬,做了個請的手勢。
“瑪麗小姐,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希望以后能得到你的認同。”
瑪麗“”
這人大概有病,他難道以為朗伯恩的人還沒有識穿他的真面目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