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調侃,但更像是在進食前先宣誓主權。
陸總,不會想要抵賴吧
他黑漆漆的眼眸極深,已經不滿足于在唇間打轉,而是擠進牙關,吻得很深,比起一年多之前的少年青澀多了一點成熟占有的意欲。
呼吸和細微的響聲,在安靜的夜里交織。
姜寧退后一點,盯著陸知寒已經被他吻得發紅的嘴唇,和微微失焦的眼睛。他的聲音浮著沙子一樣,沙沙,啞啞的,“我上去幫你做康復訓練好不好”
陸知寒盯著眼前的少年,漆黑如夜色的眼底多了一層壓迫感,涌動著太多復雜的情緒。他和最初那個破碎厭世的少年仿佛已經不是同一個人,變得更加耀眼。
屬于他的少年,長大了。
姜寧推著陸知寒的輪椅回到他的房間,在床邊挑了一盞暖色的燈,將陸知寒放在床上。柔軟的床墊往下陷了一點。
陸知寒的雙手撐在身側,看著姜寧將他的褲腿往上撩,光線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陰影,他很認真的觀察著這雙腿。
那份專注沉甸甸的,就連他本人都從來沒有這么認真的看過自己的腿。
陸知寒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拉過旁邊的被子遮住。
姜寧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小腿。陸知寒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他的眼底浮現出一層壓抑不住的高興,“你可以感覺到我碰你了。”
嗯。
姜寧抬起他的腿,和以前幾乎感覺不到阻力不同,有一點很薄弱的抵抗力量反饋。他一點點嘗試,學著記憶里那些康復師的手法,從腳心到小腿,再往上,觀察著陸知寒的反應。
陸知寒忽然伸出手,摁住了他的手腕,姜寧,別玩了
姜寧回過神來,才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么的親密,完全超過了之前的距離。他看著陸知寒眼角那點只會在極度穿迫才出現的紅意,心里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再過分一點也沒有關系。
這也是康復訓練的一部分,提高敏感度。
“沒有用這種方式的。”那就更應該試一試了。
姜寧的手指微微陷進柔軟的皮肉里,那雙白玉似的腿上多了凌亂的手指印,像是雪地里的梅花,還殘余著一點酥麻的余韻。
鬧到半夜終于肯消停了,他合上眼睛緊靠著陸知寒,將人緊緊抱著安心睡去。
陸知寒拂去沾在他臉頰濕潤的黑發,替他將被子往上掖了掖,伸手關了墻頭的臺燈。房間陷進了一片黑暗中。他輕輕地道了一聲,晚安,未婚夫。
姜寧昨天久違地做了一個好夢,夢里的身影太過于真實了,他仿佛躺在一片郁郁蔥蔥的蘭花中。他翻了翻身,忽然碰到了什么。
姜寧迷糊中睜開眼睛,看到睡到自己旁邊的陸知寒,腦袋宕機了好幾秒。他慢慢回憶起昨天發生的內容,臉蹭一下就紅適了,一骨碌從那張床上爬了起來。
陸知寒本身就很淺眠,被他這點動靜一鬧,也跟著睜開了眼睛,帶著點剛睡醒的脆弱。
不再睡一會兒嗎陸知寒的聲音很悶,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中,顯然還沒有倒回來時差,在犯瞌睡。
姜寧這段時間搶高考前的復習時間,起得比雞早,此刻大腦簡直不要太清醒。他昨晚和陸知寒睡同一張床的。而且他還壓著人,伸了舌頭還說騷話
最關鍵的是,那雙別人動一下都要翻臉的腿上,現在還都是他留下來的指痕。
姜寧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很想把這一切都推諉給昨天晚上喝了一瓶啤酒,但他知道其實不是的。
就算沒有那點酒精的刺激,他也就在見到陸知寒后,控制不住暴露自己的本性。
姜寧從來都覺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暴躁貪婪,從不做自我反省,想要的東西向來都會搶到手里。
他的視線重新落在陸知寒的身上,而他現在最想擁有的就在身邊,不是隔著霧,而是實實在在的回來了,
又怎么能要求他一點都不貪心呢
姜寧很輕易地說服了自己,不僅沒有從床上下來,反而重新躺了回去,理直氣壯地將手搭在陸知寒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