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行李放在酒店房間后,姜寧跟著陸知寒去了預訂好的包廂。
“陸先生,”秋文彥站起來和陸知寒握了握手,看到走在后面進來的姜寧,視線晃了晃,“陸先生,您怎么
姜寧左右看了看包廂的環境,回過頭看到秋文彥緊緊看著自己,神情比起第一次見面克制很多,他把手從口袋拿出來,打了聲招
呼,嗨,又見面了。
秋文彥深吸了一口氣,在克制自己的情緒,請坐吧。
姜寧挨著陸知寒坐下,除了他之外,陸知寒帶來的助理和秋文彥身邊的員工都是正裝,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突兀,拿著菜單,和陸知寒一邊商量,一邊點著喜歡吃的菜。
秋文彥目光灼灼地盯著姜寧那張太過相似的臉,那張他反復午夜夢回都會夢到的臉,在過去的接近二十年里已經成為了夢蜃般如影隨形。
那天在醫院第一次遇見姜寧,原本已經穩定的病情徹底不受控制。
這個世界上會有著這么相似的人,是巧合,還是上天給他贖罪的機會
如果當年雪語沒有離開他,是不是他們也會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小孩或許長得和眼前的人差不多
姜寧點好了單,將菜單遞給對面的秋文彥。秋文彥似乎才回過神,道了聲謝然后接過,點完菜后的這段時間,一群人自然聊起了公事。
姜寧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他低頭在桌子下面玩手機,玩了一會兒上菜了,他自顧自吃著,儼然一副完全是來度假的勁頭。
而席間其他人就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們這趟主要就是為了合作來的。
陸知寒跟了這個合作的單子很久,秋文彥那邊一直很蓮慎,沒有明確拒絕他們,但也沒有和他們正式簽訂合同。
姜寧胃口很好,悶頭吃飽之后又玩了會兒手機,然后打了個哈欠對陸知寒低聲說了什么,然后就出了門。
秋文彥不由地跟著看過去,直到人消失在視野里,他有些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陸知寒很早察覺到他的意圖,知道秋文彥并不是那種意思的眼神,但還是產生了略微的不滿。姜寧不是他用來寄托思念的替代品。
“秋先生,此前我們也已經溝通過了好幾次,我相信我們的誠意已經足夠明顯了,”陸知寒不打算再耗費過多的心力,話也直接了許多,道您如果不滿意的話,只能期待下次合作了。
他掃了一眼隔壁的助理。收到指令的朱助理起身,收拾桌面上的文件。
他從西裝外套內側拿出鋼筆,在合同上落下自己的名字,身側的屬下遞過來公司的印章。秋文彥將蓋好印、簽完名的合同遞給陸知寒,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陸知寒把合同交給助理,“下周一我們這邊會幾套方案,請注意查收。好的,慢走。
陸知寒他們離席后,秋文彥回頭看向旁邊的下屬,能參與這種討論的都是跟了他幾十年的老員工,再信任不過的心腹。
“老周,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少年,”秋文彥道“不是我的心病又犯了,他真的太像雪語了。
被叫做老周的是秋文彥身邊的秘書,他皺著眉頭,雖然他很想勸說秋文彥不要想太多了,但他卻不免想起了記憶里那名漂亮颯爽的女人,江雪語,她是秋文彥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她和秋文彥的性格不像,喜歡極限運動,喜歡周游世界,經常可以收到她從世界各地寄過來的明信片。
秋文彥擔心她,卻也無法阻止愛人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在一次跳傘的運動后,秋文彥對受傷的愛人提出了意見,希望她可以相對穩定一些。但這也導致了兩人爆發前所未有的爭吵,他不會想到這是兩人最后一次對話。
起初秋文彥只是以為愛人需要足夠的冷靜時間,和以前一樣,他們也有過爭吵,但等愛人散心后,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等到愛人的回歸。
在這過去的二十年里,他根據以前的明信片,走過每一個愛人去過的地方,追隨著她的腳步,卻始終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后來,他看起了心理醫生。他很明白如果愛人還活著,絕對不會丟下他不回來。
秋文彥道你說如果她還在,我們的小孩會不會也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