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中,頂級的掠食者在面對獵物且擁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通常不會選擇立刻撕扯開對方的喉嚨,而是會慢慢的,一點一點在獵物身上創造傷口,享受著對方的恐懼和絕望,看著其一步步踏入死亡的深淵。
而現在,這野性又殘酷的一幕,正發生在八神緣的眼前。
唯一不同的是,身為獵物的“日月星進隊”咒術師們,要更加頑強些。平安時代的咒術師,同現代咒術師最為顯著區分的一點,大概就是他們的心性了吧。
緣靜靜看著他們,戰斗的場景異常殘酷,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可這群咒術師,卻能在這種極度的恐懼之下,仍然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理性,用盡所有方法,保下自身的性命。
哪怕是同伴的性命。
看著上一秒還互相協作,逃開兩面宿儺一擊,下一秒卻暗中使詐,想將同伴暴露在外以降低自己被發現風險的咒術師,她的嘴角,忽然控制不住地向上翹起。
還真是兇狠呢。
不過,這樣也不錯,免得她受到良心上的譴責。
畢竟要是底下被虐殺的人,是她那群高專的傻白甜同學們,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出手救人。
唔,雖然她也打不過兩面宿儺就是了。
緣對自己的
實力,有著清楚的認知,她,至少現階段,是絕對打不過兩面宿儺的,或許能靠著簡易領域,勉強從對方手底下活下來。
但鑒于至今為止,對方同“日月星進隊”的戰斗中,一直沒有展開過領域,也不清楚領域的具體功效嗯,活命率再次被砍掉十個百分點。
所以,現在的具體方針很明確了,那就是先茍為敬。她可不想在找到弟弟之前,就先英勇就義。
于是,在見到某位“日月星進隊”的隊員,看中她藏身的這棵樹,想上來藏匿身形之時。
隔著濃密的樹蔭,她對著那位目露震驚,似乎沒想到這里竟然還不聲不響藏著個人的咒術師微微一笑,然后毫不客氣地甩出一片樹葉,借著樹葉的遮擋,用構筑術式隨便捏了顆子彈向其攻去,逼迫他向后撤離。
為了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那人向后退了足足有十數米,似乎是不忿場中竟然還有外人在,他張開嘴,正想要高聲呼喊,卻沒想到,身后兩面宿儺的攻擊,已不期而至。
看著對面已經成為兩半的咒術師,緣默默收回了手。狠還是這位大爺狠啊,她至少想著給人家留具全尸呢。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場內還活著的人,也越來越少。
深藍的夜幕之上,明月皎潔,無聲見證著一切,大地被染上了刺目的血色,連清冷的月光,都透著股隱隱約約的血腥味。
兩面宿儺似乎也厭倦了這場游戲,或者說,對手太過于弱小,根本激不起他的半點興趣。
隨手又是幾發解過去,解決了幾個裝死想要逃跑的人,他沐浴在月色之下,愜意地瞇起眼,宛若從地獄之中爬出的惡鬼。
“大人。”
那個留著齊耳短發的年輕人,一臉淡定地行走于這尸山血海之中,只是在看見兩面宿儺之時,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展開手上的女式和服,頗為恭順地等候在兩面宿儺的身側,等到對方脫離戰斗狀態,坦然張開雙手之時,才將這件和服,披在他的身上。
“里梅。”
隨手將和服套上,腰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腰間,任憑胸口袒露出大片大片赤裸的肌膚,宿儺并沒有仔細整理,反而轉過頭,漫不經心地對著那個年輕人說道
名為里梅的年輕咒術師一怔,瞬間警惕起來,環視四周,面色凝重。然而無事發生。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兩面宿儺冷哼一聲,對準一個方向微微瞇起雙眼,語氣危險而冰冷。
“嘖,死老鼠。”
話音剛落,原本一切正常的空間,忽然像是畫布被撕裂一般,從中探出個粉發粉眸的年輕女孩。她臉上帶著輕佻的笑意,身體卻非常謹慎地半隱在空間中,嬌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