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光有美麗,卻脆弱得一捏就死的生物,到底有什么好的收回視線,烏鷺的眼神,愈發冰冷。
她的身形如同貓兒一般,輕盈又靈巧,在同對方擦肩而過之時,也沒有絲毫停頓,行云流水般掠了過去。
就在她即將經過之時,置于身側的手腕,卻驀地一緊。下一秒,手腕上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隨之而來的,還有恬靜淡然的女聲。
等一下。
緣伸出手,拉住身邊這個快要跑過她的粉發女。
自從體能上的束縛被解開后,雖然她平日里依舊懶懶散散,不想動彈,能讓咒靈干的活就絕不自己干的樣子,但本質上,她早已不是現代那個走幾步路就開始喘的體能廢了。
就拿現在的情況舉例,從前的她或許能夠看清楚對方的運動軌跡,但身體絕不會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可以及時拉住對方。
就算拉住了,很大的可能性也是自己被拽飛。
而現在,她的身體終于跟上了意識,不僅精準握住了對方的手腕,還能夠穩住身形,巋然不動。這是我的哦。
在粉發女驚疑不
定的視線中,八神緣指了指她手腕上的那串菩提子手鏈,并且非常自然的,上手就將其褪了下來,重新套到自己的手腕上。
感覺到手腕上菩提子傳來的溫潤如玉的觸感,緣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就是當下的情況有些不大合適,沒辦法展開術式,感知命到底在不在里面。烏鷺忍了忍,沒忍住,終于發出了那句來自于靈魂的質問。
不是,你有病吧
她錯了,她怎么會天真地認為對方和那群世家小姐是一類人呢,哪家好人小姐不聲不響出現在領域中,還能拉住行動中的咒術師,并且成功從對方手上搶到咒具的啊
若貴族家的小姐都有這個戰斗力,還要他們干什么
聽到烏鷺的“質疑”,八神緣頓了頓,站起身,極為認真地回答道“三個月前我剛做完全身檢查,檢查結果良好,身體很健康。”
說完,她轉頭看向位于整個領域中央,從剛才開始便一言不發的兩面宿儺,眼中閃過一絲謹慎,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極為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的雅興,先告辭了。
嗯,既然已經成功從這個粉發女身上拿到了十八界,她就不卷入這兩位的戰斗中了。你們玩,你們玩,不用管我。
很顯然,她這番想要置身事外的言論,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烏鷺朝她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沒有再管被緣拿走的咒具,這件咒具的等級雖然不錯,可要想擋住兩面宿儺的攻擊,顯然是不夠的。
與其和對方糾結這件咒具的歸屬問題,倒不如趕緊逃,先活下來再說。
里梅走上前一步,面上帶著明顯的不滿,卻礙于身邊的大人沒有開口,只能冷哼一聲,看著她的目光,宛如在看著一個死人。
至于兩面宿儺,他危險地瞇了瞇眼,卻沒有說話,只是嗤笑一聲,嘴角勾起了個殘暴的笑容。
剎那間,原本的領域瞬息放大了數倍,原本只覆蓋住大約半徑為二三十米的領域范圍,在這一刻,半徑達到了驚人的200米。
也就是說,本來身處于領域邊緣的八神緣和烏鷺亨子,現在,卻位于領域的正中心位置。兩位難姐難妹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一個意思
哦豁,要完。
隨著領域范圍的擴張,猶如刀割一般的攻擊,再次襲來。烏鷺憑借領域展延,以付出整條右手手臂為代價,成功保下了自己的性命。
而緣在察覺到兩面宿儺的領域范圍有所擴大的瞬間,就展開了新陰流的簡易領域,借此對抗位于對方領域中所帶來的領域必中效果。
令她疑惑的是并沒有攻擊襲來,甚至連水花都沒有濺起一個。反倒是烏鷺亨子,在看見她展開新陰流簡易領域之時,面上閃過一絲了然。
你是蘆屋貞綱的門生
尚還處于懵圈狀態下的緣,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說的那位蘆屋貞綱,貌似就是新陰流的創始人,還是平安時代的咒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