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還想要拉住緣的小手,好好安慰對方一番。
然而,他的手還沒完全伸出去呢,剛剛還一臉無辜天真的緣,卻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之后,就繼續拿起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厲害了娟子,不愧是你啊,這一招真挺管用的。
摸了個空的憲和親王,委委屈屈地縮回手,莫名有種自己被利用完就丟掉的感覺,還沒等他想通,身后卻傳來了一聲冷笑。
嗤,不過是殺了個人,有什么好麻煩的。
兩面宿儺走進屋內,視線先是漫不經心地從八神緣身上掃過,最后又落在憲和親王的身上。
明明只是極為普通的對視,卻讓憲和不自覺地一僵,背后冷汗直冒,他一時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這尊大神了。
錯。
就在這時,緣卻忽然開口了。“我沒有殺她,那人活得好好的。”
至于為什么不徹底殺了對方,那當然是因為這么做的后果,弊要遠大于利。她可不想被當做什么危險生物,全程被管控監視起來。
而萬的真實情況,也就是被打成個半死不活的重傷程度嘛,老老實實躺上幾個月就好了。看著連頭都沒抬,一門心思撲在寫字上的八神緣,宿儺危險地瞇了瞇眼。昨晚兩人戰斗的動靜,他恐怕是整個平安京第一個察覺到的人。
畢竟八神緣這個女人身上,還有著那個詭異的和他“傷害同步”的效果在,只是他懶得去管對方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那時候又正忙于便一直等到現在。
讓宿儺沒想到的是,他都大發善心為對方講話了,八神緣竟然還敢這么理直氣壯地反駁他。他心情不好了,其他人也別想心情好。
于是,宿儺冷笑一聲,極為不屑地諷刺道
連個人都殺不掉,廢物。
面對著他這惡意滿滿的嘲笑,緣平靜地一揚眉,選擇了順毛rua。
“是是是,哪有尊敬的宿儺大人您會殺人啊,卑賤如我,若是能學到一點您的風采就好了。”至于到底是順毛rua,還是陰陽怪氣。
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啦
不過很顯然,宿儺沒有那個鑒賞能力,將這句話視作八神緣對他的夸獎。他的思路也很簡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對方的這句話讓他不爽,那他自然也不會忍。
幾道斬擊憑空出現,毫不留情地向緣攻去。
這一回,她卻不像從前那樣,飛快移動身形躲過,而是依舊淡定地坐在原地,慢條斯理地吹干信紙上的墨跡。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這幾道斬擊快要擊中她之時,這些攻擊便無聲無息地開始消解,最終化為一縷柔和的氣流,輕輕拂動緣的發絲。
室內一片靜謐,仿佛無事發生。
滿意地看著信紙上飛快干透的墨跡,八神緣將其折好,小心放入信封中后,遞給了憲和親王。
這是我寫給比睿山天臺宗的拜帖,麻煩你安排人將其送過去,過幾日我想上山拜訪。
尚被兩面宿儺這忽然的動手,嚇得有些蒙圈的憲和親王,呆
呆接過信封,極力冷靜下來想組織語言回答之時,卻被身旁之人忽然打斷。
你要去天臺宗
宿儺上前一步,眸色沉沉。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八神緣幾眼,見其只是坦蕩又疑惑地看著他,似是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大反應,便倏地勾唇一笑。
那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