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被盡數打濕,由櫻粉色變為更加濃郁的深紅,時不時有兩二滴調皮的水珠順著發絲墜落,沿著刀刻般的肌肉紋理向下淌去,只在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澀氣的水痕。
雖然不介意占便宜過過眼癮,但要緣突破道德底線,直接上手摸遍對方全身,還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干脆只隔著棉布,囫圇擦一下上半身就行,至于下半身嗯,詛咒之王應該沒那么容易得關節炎和風濕吧
擦拭到背部的時候,恰巧有一滴水珠落在了宿儺背后的黑色紋路上,八神緣正打算隨意抹過,卻驀地頓住,狐疑地看向這近在咫尺的奇怪印記。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方才水滴落下的時候,這道黑紋,突然像是注入了生命般,猛地流轉了一瞬。
糾結良久,她最終還是沒抵抗住內心的好奇,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借著棉布的掩飾,指尖輕劃過這道黑色的紋路。
然而無事發生。
緣不信邪,又戳了戳。還沒反應再戳。
如此往復,循環再二。
宿儺終于忍不住“嘖”了一聲,微側過身,干脆利落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耐煩道
“你還要占便宜占多久”
正發揮科研精神,專注于探索詛咒之王不得不說的秘密的八神緣
不是,誰占你便宜了。
她想要開口解釋,兩面宿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松開她的手后,就徑直走向緣方才放下的那個托盤處,拿起祭服,隨意披在身上。
辯解無果,緣只能面無表情地松開手,任憑棉布掉落在地上,再順勢狠狠踩上幾腳。
宿儺此時已經穿上了素白的里衣,正懶懶散散地系著腰帶,大半胸膛裸露在外,慵懶又性感,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
隨手將腰帶捆了個松松垮垮的結,宿儺轉過身,神色莫測地打量了緣半晌。
倏而,他微抬起下巴,懶懶道
“過來。”
緣不知所以地走上前,還未完全站定,就覺得頸后一燙,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蹌。
兩面宿儺俯下身,手掌輕而易舉便覆蓋住了她纖細的后頸,還硬是將其往前帶了幾步,完全籠罩在了他的陰影之下。
身邊充斥著對方蠻橫又炙熱的氣息,八神
緣有些不適應地微微蹙眉,想要躲開,奈何前后皆被擋住,只能無奈地站定在原地,看看他又想整哪一出。
“八神緣。”
宿儺低下頭,直視著她的眼睛,兩人此時的距離極近,近到他能清楚看見,對方眼底從未變過的冷靜和理智,仿佛不管發生什么,都不能令其產生一絲動搖。他盯著看了兩秒,才玩味地說道
“你要死了,害怕嗎”
害怕
緣歪了歪腦袋,有些想笑。
好吧,她也確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