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
等等,他剛剛似乎出現了幻聽,什么情書,什么妻子,八神緣學姐兩面宿儺的妻子
“阿切。”
輕輕地打了個噴嚏,緣眉心微蹙,下意識抬頭望向四周。
她現下正坐在小白鳥的身上,夏油杰不愧是咒術界知名的寶可夢訓練大師劃掉式神使,把小白鳥養得膘肥體壯,之前受到的傷完全愈合,有重新向一級發展的趨勢。
主咒重逢,在弟弟要殺人的目光中親昵了會兒,八神緣便帶著夏油杰和小白鳥一起,準備回高專。
她就知道,以這家伙的性格,即便脖子上套了個限制術式的特級咒具,他也不會安安分分地接受總監會所謂的“監控”,指不定有什么后路呢。
果然,在其一陣搗鼓之后,小白鳥就這么自天邊飛來,緩緩落在他們面前。
天色依舊有些陰沉,雨卻已經停了,在降雨和高空的雙重作用下,氣溫避不可免的有所降低。
可也不該啊,她的體能雖然弱,但有反轉術式在,怎么都不至于到吹個風就感冒的地步吧一定是有人在說她壞話
身后忽然靠過來一具身體,淡淡的暖意隨著空間的拉近愈發明顯,體表的溫度逐漸回升,就連因高空飛行而出現的氣流,也被其高大的身軀所遮擋。
緣抬頭看了眼來人,正巧對方也在看著她,卻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淺淺一笑,便抬起頭,望向遠方。
坐在小白鳥的身上,雖然有些風大,卻能居高臨下地鳥瞰整片大地,這種酣暢和快意,是在地面上無法體會到的。
“夏油杰。”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緣眨了眨眼,在其詢問的視線中,慢吞吞問道
“如果我沒和你提小白鳥,你是不是就打算把它私吞了”
本以為能聽到些好話的夏油杰猛地一頓,臉上的笑容看著有些勉強,好在他理智尚存,知道打不過對方,硬是扯開了話題。
“你這么著急趕回高專,是有信心能復活虎杖悠仁”
“唔,差不多有七八成把握吧。”
緣想了想,最終還是謙虛地說出了七八成,沒有說十成,畢竟上一個這么自信的人,現在已經變成了手指餅干。
然而,聽到這個數字的夏油杰還是一怔,有些感慨地笑
道
“死而復生什么的,總覺得有種不真實感呢。”
指尖在小白鳥的羽毛上劃過,詛咒是由咒力凝結而成的,因此便也沒有掉毛的煩惱,羽毛潔白又整齊,如同白瓷上的釉般順滑。
“我一直很好奇,你、硝子和悟都會反轉術式,那反轉術式究竟是怎么樣的呢理論我都明白,可究竟是怎樣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治愈傷口,甚至讓亡者重生”
這已經,超越了人類力量的范疇吧
夏油杰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將最后一句話講出來。
八神緣在聽到他這番話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才試著開口解釋道
“我也曾經思考過,反轉術式的理論稱得上一句簡單,可真正能學成的人卻很少,甚至每個人能夠治愈的程度也有所區別。有人認為,反轉術式最大的分水嶺,是治愈自己和治愈他人,但我認為,應當是治愈生人和復活亡者。”
人生來便對死亡既恐懼,又好奇。
然而事實上,生和死的界定,并沒有主觀上那么絕對。
醫學上將死亡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瀕死期,臨床死亡期和生物學死亡期。
瀕死期很好理解,只是快死了,但依舊具備生命體征,死亡即將發生卻尚未真正來臨。
臨床死亡期的臨床表現為心臟、呼吸停止,各種反射消失,但細胞仍有微弱的代謝活動,腦電波依舊活躍。
至于生物學死亡期,又稱全腦死亡,代謝停止,全無復蘇的可能性。
“以硝子醫生為例,如果咒力充足的話,她應該能治愈瀕死期的患者,只不過那樣太耗費咒力,很可能治愈一人便會力竭。若是我的話,大概是能治愈臨床死亡期的程度吧。”
大腦對咒術師來說,是個非常獨特的器官。
術師的大腦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某種意義上來講,大腦才是生得術式的發源地,身體則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印刻上術式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