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很焦急,抱他的抱他,掌藥的拿藥。苦澀的藥片放到舌尖的時候,明余渡想吞下去,卻有點使不上勁兒,努力了很久,才終于混合著水咽下去。
意識完全恢復的時候,明余渡能感覺到三個人的手都有點抖。他臉色還帶著點蒼白,笑起來的樣子也帶幾分虛弱“我沒事。”
窗外,夕陽最后的一寸橙光開始下墜,晚霞顏色漸深,茶幾上被打開的藥瓶,用一串串英文字符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大大大大
明余渡這次發病和上次一樣,是突然破壞了原本的規律
。
雖然吃了藥后確實恢復如常,但三個人說什么也要帶他去醫院檢查。最后檢查也沒檢查出個什么名堂,醫生說這病就是這樣,不能治愈,只能控制。不過也給了一個好消息,據說研制出這藥的醫藥集團為這個病開發了新一期的藥物,目前已經在臨床試驗階段“再等等吧,比起我們國家,他們那邊藥物上市已經相對算快了。
總之折騰了大半夜,也沒折騰出個什么所以然。
第二天,幾個人都起晚了。
明余渡迷迷糊糊地感覺鬧鐘好像響了一下,但睡意太濃,他眼睛還沒睜開,聲音就已經沒了,意識再次陷入沉沉的夢境
緩緩流淌過鵝卵石的溪水,踩上去吱呀作響的木橋,端著幾盆衣服在河邊盥洗衣物的婦人。明余渡低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手。他的手是這么小的嗎
夢境里的人沒意識到這是夢境,很快就忘記了這個疑問,熟練地往其中一個用木杵捶打衣物的婦人身邊走,心情歡快,邊走邊蹦,手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搖啊晃啊。
可他張口,想叫那婦人一聲,卻怎么也叫不出聲。嗓子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一樣。臥室空調開得低,窗簾拉得嚴實,環境靜謐,光線昏暗。
明余渡側躺在被子里,因為夢境的變化眉頭皺起。睡夢中的弗拉德翻了個身,習慣性地伸手將人撈到懷里。橫在身體上手臂略微的重量驅散了那股不安,明余渡的睡顏又漸漸安穩下來。
早上8點40分,擱置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開始嗡喻作響。
明余渡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又閉上了,手伸出被子外,在柜面上胡亂地摸索了兩下,終于摸到了手機,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喂”
明時娛樂辦公室,秦秘書臉上露出幾分遲疑的神色“明總,您還沒醒嗎”往常這個點,要么已經到公司了,要么已經去片場了,工作狂魔明余渡今天竟然睡懶覺了
弗拉德被身邊的動靜稍微吵醒,睡眼忪惺地湊到他身邊誰打電話。
“是我秘書,”明余渡眼睛半睜開一條縫看了眼手機,語氣困倦地回他“已經快9點了,昨晚非折騰到那么晚,上班都遲到了。
在電話那頭的秦秘書
這種事是我應該聽的嗎
公關部部長林苓風風火火地走過,看見一向沉穩老練的秦秘書臉上神色詭異,腳步慢了下來“怎么了這是你居然這個表情。”秦秘書轉瞬臉色就恢復如常,含笑向她頷首,繼續對電話里的明余渡說“明總,麻煩您起床后到公司一趟,有點小問題想和您商議。”
絲毫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么引人誤會睡意困倦版明余渡淡淡地回了一聲“知道了”。
等收拾就緒,一路慢悠悠地抵達公司后,明余渡才知道秦秘書口中說的那件“小事”到底有多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