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書遞上了第二份文件“根據私家偵探的消息,在得知明姝女士墜崖后,父母倆堅持認為女兒沒死,動用了所有的積蓄去尋人,也曾報案,懷疑江以勝有殺妻嫌疑,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們都已經去世了
,葬在蓉城周邊的一個小城鎮上。”
在明姝每個日日夜夜都夢想著逃離那個魔窟的那段時間,她的父母,也在用盡一切的力量尋找他們的女兒。上新聞,找媒體,變賣家中的房子,拿著所有的積蓄,兩個文質彬彬的教師,變成了蓬頭垢面、騎著貼滿了照片的改裝三輪車的落魄老人。
他們曾沿著那處懸崖的地圖盲目騎行,拿著破爛的小廣播,敘述女兒的長相和名字。按路線看,他們距離女兒最近的時刻,甚至只有十公里。命運弄人,最后他們去世的時間,比明姝還要早一些。
明余渡用手指小心的摩挲了一下資料中兩位老人的照片,沉默了片刻。脫口而出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靜不用。他們也會更愿意我這么做。
在除夕之前,在華夏人看黃歷、核算焚香祭祖的時間,明余渡出發了。
但隨著風雪一起抵達后,實際看到的畫面,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明余渡記得自己母親死后被葬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墳包。那個買下明姝的兇手說,她沒生兒子,不能進祖墳。
真可笑,好像進他們祖墳是什么殊榮一樣。
因為提前有和警方聯系,他們也帶了人。浩浩蕩蕩的隊伍抵達了村子后,直接就掘開了土地。但尸骨并不止明姝一具。
那些掌著鋤頭鏟子,要和警察們對著干的村民,還在嚷嚷著“大過年的,不要人活了”,或者說“掘人家祖墳不得好死”。
他們罵得臟,警察們卻不能忽略這些明顯沒有立碑的白骨。
在警察們加緊派人手過來的命令剛剛發出去后,明余渡原本冷冷地看著,突然感覺一個石塊砸到了自己的腿。
他低頭,皺著眉看了眼自己被弄出一塊污漬的褲腿,接著又意識到什么,用目光往四周搜尋。
隔著木質的柵欄,他和一雙黑色的,亮著的眼睛對視上了視線。
明余渡舉步往那里走,他透過狹小的窗戶,看到一個陌生的,嘴唇干裂,發絲臟污,全身沒有一處整潔的女人。
另一邊,村民們干擾太過,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躺到了土坑里,囂張地要警察們挖掘尸骨的鋤頭往自己身上落。
有位新入職的警察沒忍住,拔出腰間的qiang,沖著天空打了一顆子彈
。
砰